萬獸之國,凶和殃的大兒子‘洛克’已經十八歲了,他是國內最勇猛的人,他使用火焰拳降服過五米長的鱷魚,全身而退,是凶的驕傲。

這裡凶自立國王,學著saber統治著一群犯下重罪的惡徒,他認為這是神給他的責任,他們犯錯了要在這裡進行贖罪,不配接受saber的統治,但又不能忘記國王的教導,所以他就成為了臨時國王對眾人進行管理。

二十多年的發展,除了惡徒之外,還有逃避戰爭的一些流民也加入其中,加上他們很會生孩子,所以已經有不輸於貝尹高地的人口,自立為國也完全冇有問題。

因為貝尹人現在人口都還冇有破百萬呢。

萬獸之國建立在茂密山林的邊上,山林之中有無數可怕的生物,洛克喜歡冒險,時常在森林裡冒險,今天他也在冒險,卻遇上了一個被猴子圍攻的人。

是來拜訪萬獸國的謝諾菲留斯,他和諾貝塔降落在山林之間,他徒步走出來,冇想到遇上了一群搗亂的猴子,他們拿果子砸自己。

就在謝諾菲留斯要抽出魔杖要給這些猴子來個石化的時候,突然從不遠的樹梢響起了‘噢噢噢――’的高嘯,猴子們聽到這個聲音被嚇破了膽立刻四散逃開。

“有人麼?”謝諾菲留斯認為那聲音是人發出來的,話音才落,就看樹葉蕭蕭,樹丫搖搖,從樹冠之中有一個隻穿了草裙的年輕人赤腳落在了他的麵前。

“你不是附近的人。”洛克打量來人,不由奇怪,對麵的人衣服不是萬獸國常見的獸皮:“所有人都知道這附近是猴子的領地,它們不喜歡我們。”

“我也不喜歡它們。”“我是從貝尹國來的,也是第一次來萬獸國,不知道這裡有這麼多討厭的猴子。”謝諾菲留斯不喜歡被丟果子:“你好,我叫謝諾菲留斯。”

“什麼?”這名字太難唸了。

好在謝諾菲留斯也知道貝尹人冇完全開化,不太會理解一連串的發音:“你可以叫我詩人。”

“詩人?”洛克顯然冇聽說過,因為萬獸國遠離貝尹國:“我叫洛克,是鳥的叫聲。”

謝諾菲留斯想不出有什麼鳥叫聲是‘洛克’,不過這並不重要:“這裡是不是距離萬獸國很近了?”

“是很近了,我帶你去吧,你是來之貝尹國的,那你一定很有知識。”洛克從來冇有去過貝尹國,但聽被流放出來的人說貝尹國是多麼多麼繁華,糧食是多麼多麼豐盛。他們萬獸國因為冇有良種,所以糧食產量很低,主要是靠打獵吃肉。而且洛克還聽說貝尹國的人都很會唱歌跳舞,他喜歡跳舞,隻是萬獸國跳來跳去也就那兩個舞。

這年輕人表現出對貝尹國嚮往的表情,顯然聽說過很多貝尹國的故事:“萬獸國也不錯。”

“比不上貝尹國,貝尹國的城堡是不是有樹那麼高,他們的農田是不是比整片樹林還要寬闊?而且他們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陶器,漆器,都是我們萬獸國冇有的。”“我們隻有動物,我從以前開始就很想去貝尹國見識一下真正繁華的城市。”

謝諾菲留斯感覺很奇怪,因為竟然從一個孩子嘴裡聽到了陶器,漆器和城市。他和很多貝尹人都交流過,他們很少用城市這些詞彙,現在回想起來和這個孩子交流的時候非常流暢,幾乎冇有需要比劃的名詞,很奇怪。對了,萬獸國不是有杜蘭安排的一個起名專家麼?

想通了這一點,謝諾菲留斯就明白為什麼自己和這個少年交流冇有中斷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位殃女士住在你們萬獸國?”

“你認識我的母親?”洛克好奇地問道。

“我隻是想要拜會一下,如果她是你母親的話,那麼就太好了。”謝諾菲留斯冇想直接就遇上了人家的兒子:“我喜歡記錄各地不同的故事還有人物,你的母親是一個偉大的人,所以我想要將她的故事記錄下來。”

“那我就帶你去見我父母。”

萬獸國隻有兩個村子,首都一個,還有就是靠近貝尹國邊界一個。國內建設也明顯落後文明中心,基本都是木質屋子,而在貝尹國很多村子都已經開始建石屋了。

衣服也都是獸皮,在屋簷下還能看到乾肉,還真是一個野性氣息十足的國家。相當落後,在貝尹國已經普及的鐵器,在這卻完全冇有蹤影,隻有石器。

不過更讓謝諾菲留斯印象深刻的是周圍人的‘友善的眼神’,果然不愧是犯下重罪的流放者,他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暴力的因素。年輕人還好,因為他們冇有犯罪,但年紀大一些基本都一臉凶相。

進入一座稍微大一點的矮木房子,彎腰才能進門,裡麵稍微能站直,但還是很約束。

凶已經老了,殃也一樣,但他們對貝尹國來的客人還是很客氣的。因為從來冇有任何一個非罪犯的貝尹人來看望過他們。

謝諾菲留斯的到來,簡直就是他們有生之年最好的禮物,凶一直希望能夠再一次回到國王的跟前,向她講述自己的懺悔。

最高規格的接待,能拿出來最好的食物都擺上,肉和水果還有一些蔬菜。

“你們太客氣了。”謝諾菲留斯受若驚。

“應該的,你是從貝尹國來的客人。”“國王還好麼?”

“她很好。”謝諾菲留斯還不知道內戰即將開始的訊息。

“聽說現在很多人都離開了國王的統治,去到了不同的地方建立新的城市,是不是?”

當然說不上是城市,最多就是村子。“是的,他們獲得了國王的允許,由遠征騎士帶領去到了國土的四麵八方,建立新的村子進行生活,已經十幾年了,現在都已經有了不輸於貝尹高地的規模,欣欣向榮。”

但凶卻一臉不高興:“他們不應該離開國王的跟前。”他可是一直想要回去,那些人卻一點也不珍惜機會。手下人越是多,凶就越是覺得當初自己不應該,越是覺得國王難當,越是覺得saber偉大。

“我們還是說說萬獸國的事情吧,你的統治也非常有序,你是怎麼想到將那些流放者管理起來的呢?”

“這是我的使命,是神和國王指引的。不瞞你說,我的妻子是一位神使,她得到神旨來給萬物取名。”他站起來打開角落的一個箱子裡麵全是石板,指甲厚,手臂長,手掌寬。

石板之上全是命名的名字和圖案,每一個都對應起來,角落裡的箱子有好幾百個,一個箱子七八十片,得有近萬個石板。全部是他們一點點積累下來的,果然是犯過錯的人反倒是對自然和神的任務充滿了敬意,他們的悔意和信仰都一筆一劃地勾勒鐫刻在這些石板之上。

謝諾菲留斯動容了,這工作量可不是開玩笑的,他們還冇有什麼合適的工具,竟然記錄了這麼多命名,他們冇有辜負被賦予的使命。比起貝尹國那些自大的遠征騎士,反倒是這裡的罪人更懂得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