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離冇有錢繳納罰金,她把屍體拖出去,衛兵們圍攏過來詢問情況。

殺一個人,要麼進監獄服刑三十年,要麼繳納三個托汀金幣,蘇湘離說冇有,那就是要進監獄,不過蘇湘離說,自己要見領主,衛兵們大笑,問理由是什麼,你算什麼人。

蘇湘離說,我是煮的聖徒,來人間降福祉。

“您是一位教士?”

“對,煮的信徒。”

“請問煮是哪位神?我們信仰的神是密特拉,假如您的神是密特拉的某位子女,那麼請前往領主的小教堂,找托盤修士開具證明,這樣您可以麵去刑罰。”

“教士殺人不受罰嗎?”

衛兵露出真誠的神態,“人死都是註定的,密特拉之舟會將無辜的死者帶往天國,教士,請為這死者祈福吧。”

“煮不在乎。”蘇湘離冷冷一笑,手指一點死者,屍骸化作光,湧入她的身軀。

在這樣的暮天,屍體的光芒就像是明燈,許多人都被其吸引,看到這樣的景象,完全無法理解,無法理解就帶來神秘感,充滿神秘感的女人,蘇湘離,她是一位教士,衛兵們驚訝著,麵麵相覷。

“您信仰的煮是密特拉大神的子女嗎?”

蘇湘離麵容寧靜,“不,煮是世界上唯一的神,其餘一切都是偽神,密特拉隻是你們愚昧之人的妄想。”

“瀆神者!異教徒!”

“不,我想問,我能加入您的教派嗎?”

蘇湘離:“當然可以。”

“隊長你在說什麼啊!她是異教徒!我們得把她抓起來燒掉!”

隊長充耳不聞,“請問入教儀式是什麼樣的呢?我可以帶您去找領主,讓他看到煮的神蹟,這樣您就能在博悅鎮佈道了。”

蘇湘離:“你說要入教就行了。”

衛兵隊長:“我想入教。”

其餘衛兵:“隊長你被女巫迷惑了嗎?隊長你收手吧!”

蘇湘離點點頭:“好,你就是正式的教徒了,帶我去找這裡的密特拉牧師,除了飛麵教,一切的宗教都冇有留下的必要。”

衛兵隊長用狂熱的眼神望著自己的隊員,“來,加入我們,放棄所謂的密特拉,煮纔是有神蹟的。”

“隊長,您真的想好了嗎?異教徒是要上火刑柱的。”

“當然。”

“那麼理由呢?”

“到我媽媽的墳墓前問問理由吧。”隊長說完,恭恭敬敬地為蘇湘離引路去,路人等他們走遠,這纔好奇地跑到衛兵跟前。

“發生什麼了?剛纔好亮的光。”

衛兵們臉色燥鬱,“要出事了,都回家,不要出門。”

“還冇到十二月,怎麼今年這麼早就宵禁了?”

“不是宵禁,是要出事。去田裡把家裡的女人叫回來吧。”

博悅的天空,慢慢被夜色裹覆,農戶們的房屋陷入徹底的黑暗,領主的城堡府邸裡透出燈燭溫暖的橘黃色輝光。

蘇湘離被衛兵隊長領著,一路暢通無阻地前進,穿過圍牆進入領主府邸,這所謂城堡在她看來也破爛得可以,地麵鋪著碎石,繞著山丘往上走,她注意到有一個白色石灰石堆砌的公廁似的三角頂房屋,衛兵隊長指著它說,這就是密特拉神廟了。

“先去找博悅•金穗。”蘇湘離思忖著,回憶自己的遊戲方略,從貴族階層開始傳播信仰會很省力,“讓他知道一切神都是虛假的,隻有至高的煮。”

衛兵隊長媚笑,“主教大人,請務必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異教徒的醜惡嘴臉。”

蘇湘離問他,“你這麼恨那個叫托盤的牧師?”

“冇錯,他對我的母親見死不救,他分明可以治好我的母親的,收下了我的診金,又騙了我母親的貞潔,這樣的齷齪之人,怎麼敢自稱是密特拉的信徒!我從那天起就已經發誓背棄密特拉……”

蘇湘離打斷他,“我對你的生平不感興趣,煮更不在乎,我要組建護教軍,你要不要加入?”

“加入能親手殺了那個托盤教士嗎?”

“能。”

“那我加入了。”隊長是性情中人。

德萊郡的男爵領主在享用自己的晚宴,田納西•博悅•金穗在托汀的帝都長大,那裡有連綿整齊的磚瓦房,屋頂都是赭紅色的,皇室的宮殿外麵是灰白色的高牆,寬闊的中央大街上兩邊有許多花店,到夏季的時候風吹過街道,舒服複雜的芳香就會一路吹進金穗伯爵的府上。

一旦有了對比,博悅就對窮鄉僻壤的飲食甚是厭惡,所以上任前還帶了一隊廚師,每個月都有來自帝都是商隊運來他喜愛的火牌烈葡萄酒,一瓶就是一托汀金幣,一枚儒略244年打造的金幣足夠他領內的一戶賤民富足地生活一整年。

冇辦法,在這種帝國邊緣的小地方,便宜的很便宜,貴的就更貴了,正因為每次晚餐都異常珍貴,田納西•博悅•金穗不喜歡被打擾,他要與自己的愛妻,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一起慢慢享用美食。

前菜是一道酸湯,加了清爽的苦苣根碎,讓人胃口大開。

博悅又起了一瓶便宜的佐餐酒,產自北方的白葡萄酒,把黃油刮一些在烤酥的白麪包片上,加一點魚子醬,一片凍豬脂肪,豐富的口感與味覺讓他的神經都應接不暇,喝一口白葡萄酒清口再合適不過。

主菜陸陸續續上來了,主角是一道香煎小牛排,用的是乾式熟成法,哪怕這牛的品質不算上佳,依舊帶來了柔軟的咀嚼感,吃牛肉配一金幣牌葡萄酒便相得益彰起來,博悅正想細細回味一番,側廳的大門被衛兵隊長推開了。

管家正扯著隊長的袖子,可這老頭明顯是攔不住他。

男爵夫人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唐金隊長!你來做什麼!快出去。”

衛兵隊長用憂鬱的目光與男爵夫人對視一眼,隨即他闊步前進,甩開管家的掣肘,繞過幾位公子小姐,單膝跪在博悅的身側,“男爵大人,有一位煮的教士想要見您。”

博悅是一個高個子,不算肥,但也很圓潤,典型的養尊處優的領主大人,他閉著眼睛把嘴裡嚼碎的肉糜吞嚥下來,取餐巾擦拭嘴角,他舒適地歎了一口氣,“唐金,你知道我最不喜歡在用餐時被人打擾了。”

“但這位修士展示了神蹟。”

博悅猛地睜開眼睛,一臉詫異,“唐金,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哪有什麼狗屁神,這是不是托盤要從我這裡騙錢的新把戲?你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