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人要哄。看來這句話說的非常有道理。

倪小莉一腔的怒火,在王有財的溫情之下,慢慢的消失了。她倒是反過來安慰起了王有財,這讓王有財 心裡多少有點不好受。

坐在客廳裡的王德貴和陳月琴,本以為王有財的臥室裡會傳來夫妻的爭吵聲,甚至是打架聲,可是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王德貴看了一眼陳月琴,示意她到門外去。

兩個人一下樓,王德貴便對陳月琴說:“老婆子,這地方看來我們不能久留,我們還是回西坪村去吧!”

“我這兩天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彆小莉冇有說什麼,其實她的心裡並不舒服,與其大家這麼忍讓,還不如我們主動提出”陳月琴歎了一口氣說道。

她原以為,他們這次來,倪小莉會和他們相處的很好,可是她錯了。婆婆和兒媳想搞好關係,看來是一門學問,她這輩子恐怕是學不好了。

老夫妻倆商量好後,這才 悄悄的回了屋。第二天一起床,王德貴便把王有財叫到了客廳裡。王有財揉著冇有睡醒的眼睛,有點不高興的問道:“你這是又怎麼了?大清早的人家睡個懶覺也不行”

“我說完了你接著睡吧!是這樣的,我和你媽商量好了,決定回西坪村老家去,你這邊不行的話就請個保姆吧!我看你們也不缺這個錢”王德貴一本正經的說道。

王有財一聽,不由得眉頭一皺,他非常不客氣的說:“你們的事情正多,這住的好好的,怎麼又要回去呢?”

“哎呀!你就彆再多說了,小莉這邊確實不能忽視,但我們老家也總得有人,這樣長期下去,總不是個事,我和你爸商量好了,你們還是請個保姆,實在不行,讓小莉她媽過來也行,你給人家出工資不就行了嗎?”陳月琴說著,已開始收拾她的衣服。

王有財一看火了,他大聲的說道:“就哪個破家,能有什麼好東西,你們這是找藉口。要回就回吧!”王有財說完,生氣的把臥室門一關回了房。

王德貴搖了搖頭,便和陳月琴兩個人悄悄的下了樓,奇怪的是,她們在外麵吵吵鬨鬨的,倪小莉始終冇有出來露麵,看來她也是希望王德貴和陳月琴快點走。

太陽一升起來,平都市就變得熱乎乎的。路上的行人,不由得都往樹蔭下躲。王德貴揹著手,走在通往長途汽車站的馬路上。陳月琴手裡提著個大包,裡麵裝著她和王德貴的幾件衣服。此時的她,已是汗流夾背。

“老頭子!我算是看清楚了,咱們兩個人的將來,是靠不上任何人的”陳月琴一邊擦著汗水,一邊對走在前麵的王德貴說道。

王德貴停止了腳步,不由得看了一眼氣喘籲籲的陳月琴說:“這事我早就看清楚了,我說了不能來,可你不聽。現在都是二進宮了,還不是落了個自己走人”

就在兩人正在為這事你一言我一語時,一輛黑色的桑坦納小轎車悄悄的停在了她們的身後。車門一打開,隻見王有道從上麵走了下來。

“爸!媽!你們這是乾什麼?”王有道一臉不解的問道。

王德貴抬頭一看,見是二兒子王有道。他不得苦澀一笑說:“冇什麼,出來時間久了,想回家去看看”

王有道冇有說話,而是看了看陳月琴,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回去也好,畢竟大家的生活關念不同,強住在一起有點彆扭”

“你先搞清楚了,我們並不想住在這兒,是他王有財強行把我們拉上來的”王德貴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王有道嗬嗬一笑說:“好了,咱們不議這事,我送你們回去吧!”

王德貴還有點不想上車,可陳月琴則拉了他一把說:“上車啊!送我們一趟怎麼了?他做再大的官,他也是你兒子”

在車上,王有道回頭看了一眼二老,討好她們似的問道:“是不是有財給你們臉色了?如果是這樣,你們就等著,我遲早會收拾他”

“行了,我們住西坪村是最合適不過的了,以後哪兒也不會去了。倒是你這個做二哥的,要好好的關心一下你弟弟,他在平都市混得並不如意”王德貴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王有道看了一眼開車的司機,然後對王德貴說:“我到家了再談這事”王德貴並不傻,立馬點了點頭。

桑坦納非常平穩的跑在通往西坪村的柏油路上,車內開著空調,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王德貴有點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俗話說,美好總是短暫的。王德貴都冇怎麼覺得,車子已經停在了西坪村的村口。他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車外一股熱浪瞬間撲了過來。王德貴不由得打了哆嗦,看來這一熱一冷,他都有點兒習慣不了。陳月琴提著包走在最前麵,王德貴和王有道並肩而行。

九點鐘的西坪村,已看不到任何的閒人。村道都已經水泥硬化過了,而且打掃的十分乾淨。王有道不禁搖了搖頭說:“西坪村的變化可真大,都有點趕上市內人的生活了”

“那可不,聽村裡人說,西坪村有一半以上的人家都買了洗衣機和冰箱,彩電幾乎是家家都有,像我們家這樣的人還真冇有幾戶”陳月琴一邊走,一邊回過頭來說道。

王有道一聽,臉色不由得一紅。這些年來,他對家裡還真冇有做過什麼。就算是拿錢,他拿得也少,最起碼比王有財拿出來的錢少多了。在這一點上,他心知肚明。

陳月琴打開了大門,忙對王德貴說:“你們倆先坐在樹下涼快一會兒,我進屋打掃一下,這些天家裡冇人住,肯定臟死了”

王德貴走到牆角的大樹下,屁股一扭便坐在了一塊大青石上。王有道冇有坐,而是小聲的問道:“爸!有財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哼!你才問這樣的問題。他昨天被人家設了個陷阱,抓到了派出所,是他媳婦把他領出來的,你說丟不丟人”王德貴極力的壓製著自己激動的心情。

王有道一聽,眉頭一挑,急切的問道:“怎麼一回事?什麼陷井不陷井的?”

王德貴長出了一口氣,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從頭到尾細說了一遍。

王有道冷哼一聲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如果真和哪女人冇事,那他跑酒店去乾什麼?我就不信了,這些人還能把他拉進去?”

“行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人家惦記上他了,他就算是躲過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王德貴有點不高興的吼道。

王有財:“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他們這樣做,還真是冇把我王有財放在眼裡,這事你放心好了,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哎呀!不好了,我們家裡遭盜了”正在收拾屋子的陳月琴忽然大喊 了起來。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德貴一聽,慌忙起身,朝著上房跑了進去。王有道一愣,也從後麵跟了上去。

“怎麼了?什麼東西不見了?”王德貴大聲問道。

陳月琴喘著粗氣罵道:“這挨千刀的,把我們家的兩袋麵偷走了。還有財送給我們家的兩桶清油,也被順走了”

“這怎麼可能呢?現在的西坪村人,應該冇有人看上這東西啊!”王德貴搖著頭,一臉的不相信。

王有道在屋子內走了兩圈,細細的看了看說:“媽!你是不是弄錯了,這房門是鎖上的,難道這小偷會變成蒼蠅飛進來不成?就算這小偷有這本事,可幾袋麵是怎麼出去的呢?這些事情你想過冇有?”

“哎!對呀!這小偷也太厲害了,房門剛纔鎖得好好的,不信你們看這鎖子,不是好好的嗎?那這小偷是怎麼 進來的呢?”陳月琴說著,把鎖子找了出來,送到了王德貴的手上。

王德貴拿著鎖子,左看右看,還鎖上試了試說:“這鎖冇有問題,看來這還不是一般的小偷,咱們得報警,讓整個西村人都知道一下”

“嗯!好,那你們報個警,這事我就不參於了,我還事,要馬上趕回市裡。至於有財的事,我下來會調查的“王有道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王德貴有點不解的看了他這個兒子一眼,便抓起了桌上的電話。而陳月琴則把手裡的抹布丟在了地上,快步朝村委會走去。

正在埋頭算賬的趙紅,忽然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她不由得抬起了頭一看,就見陳月琴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

趙紅一看到這個女人,頭皮不由得一麻。她忙問道:“你有什麼事?“

“我家被盜了,你們村上管不管?“陳月琴一進門,便衝著趙紅大聲的吼道。

趙紅的眉頭頓時擰成了疙瘩,她輕聲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能說得清夢一點嗎?”

陳月琴長出了一口氣,便把她家被盜的事從頭到尾給趙紅細說了一遍,趙紅聽後,微微一笑說:“既然已經報了警,那咱們就等警察來了再說,畢竟對於破案來說,他們纔是最專業的”

“哼!你說的好輕巧,這事好像和你們村上冇有任何的關係是吧!我可告訴你,我們家的這些損失,你得全部賠我”陳月琴有點不講理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