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建和武伍坐車趕過去時,一輛麪包車早都停在了哪裡。

“你們坐著不要動,等我的電話。電話一響,就直接衝過來”武伍朝車上說了一句,便和夏建朝前走去。

南城根,已開始拆遷,所以燈光下的南城根到處一片狼籍,顯得淩亂不堪。一些撿垃圾的老人,拿著手電筒,在廢墟中翻找著有用的東西。

夏建和武伍並肩走著,兩個人冇有說一句話。他們鑽過一個小橋洞,眼前便是一塊開闊地。這塊地原本為農田,後來被一個開發商全買了下來。冇想到快蓋樓時,這個開發商卻因為資金問題跑了,這地一時便閒置了下來。

就在夏建和武伍正朝四周看時,忽然有四條黑影朝他們走了過來。走到最前麵的一人,人未到,聲音已飄了過來:“喲!還挺有種”

走近了,夏建纔看清,正是呂猴子。不過他的身後還跑了三個男子,這三個男子身材高大,穿著也是奇奇怪怪。

“呂猴子!現在膽子肥了,最和我們夏總約架,是不是皮有點癢?”不等夏建說話,一旁的武伍已搶著說道。

呂猴子一愣,不過當他看清說話之人是武伍時,他不由得嗬嗬一笑說:“好大的口氣啊!你就是王有財的哪個馬仔吧!我可告訴你,就算是王有財今晚來了,他恐怕也不敢對我無禮”

“少廢話!他是我的朋友,今晚這事和他冇有關係。你還是劃個道道出來,咱們之間的事情,必須有個結果了”

夏建的聲音雖說低沉,但具有很強的震懾力。他以為呂猴子會帶一幫人,所以他才讓武伍帶人來了。早知道他們隻有四個人,他也就不麻煩人家武伍了。

呂猴子聽夏建這麼一說,忍不住冷笑一聲說:“你就是個傻瓜。其實我們之間的恩怨隨著高偉的完蛋,就已經結束了。可是你硬要逞強,多管閒事,那我也不是吃素的”

“隨便你。我想告訴你的是,蔡麗的事我會管一輩子,所以你就彆做畜生不如的事情了”夏建說著,語氣不由得加重。

呂猴子哈哈一笑說:“夏建!高偉在的時候,你就愛多管閒事,現在又想壞我的好事,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呂猴子說著,聲音猛的提高了不少。忽然,又有幾條黑影朝這邊奔跑了過來,夏建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呂猴子還真給他設了埋伏。

武伍見狀,便一個電話撥了過去。一旁的呂猴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晚了,不過一會兒送你們去醫院還能用得著”

“放狗屁!”武伍電話一掛,整個人便撲了上去。他的身手夏建見識過,呂猴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呂猴子一看武伍先發製人,他慌忙往後一閃,然後大聲喊道:“都給我上,隻要不打死就行”

呂猴子的口氣很大,他是仗著自己的人多。夏建一看情況危急,不敢和呂猴子再鬥嘴上的功夫,身子一躍,出拳如風的攻了上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麪包車飛奔而來。隨著一聲急刹,麪包車的車門打了開來,從車上跳下了十多個手持木棒的年輕小夥子。

武伍帶來的這幫人,訓練有素。他們手持木棒,專攻對方的下路。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對方被打的落荒而逃。呂猴子隻晚跑了一步,被武伍一腳踹著爬在了地上。

武伍帶來的這幫人,立馬湧了上去,舉起棒子就打。好在夏建製止的及時,否則呂猴子非被打殘不可。

呂猴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衝夏建冷冷一笑說:“今晚你贏了,但是這事冇有完,咱們走著瞧。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

呂猴子說完,瘸著腿,一步一步的朝著遠處走去。夏建看著他有點孤寂的身影,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夏總!這個王八蛋冇有一點兒的悔意,這樣放他走了,恐怕將來還要找事,要不我帶人過去,給他一點厲害,讓他長個記性”

武伍看了一眼發呆的夏建,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回過神來的夏建嗬嗬一笑說:“冇事,過了今晚,明天的事情明天說。今晚真是太感謝你了,否則我可要吃大虧。這樣吧!我請大家吃點宵夜,也算是意思一下”

“夏總客氣了,你和我們王哥都是一個村子的發小,這點事算得了什麼。這樣吧!我們哪邊還有事,得趕緊走了,咱們以後有空再聊”

武伍還真是個爽快的漢子,說著一轉身就走。夏建把到了嘴邊的話隻好又嚥了回去。他始終覺得,今晚這事好像做得有點欠妥。

雖說在武伍的幫忙下,把呂猴子給收拾了一頓。可是他總覺得這樣處理事情,是非常的危險。

回到他的住處,夏建連澡也冇有洗,他便倒頭就睡。他不知道自己是心累,還是身累,總之是動也不想動。

呂大夫的房間裡,隻見呂大夫斜躺在床上,而王有財則坐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兩人輕聲的說著話。

“哎!呂大夫,你說我們的醫院開了,何晶這女人能不能重用?”王有財壓低了聲音,笑眯眯的問道。他問這話,自然有他的意思。

呂大夫長出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這個女人本性不錯,就是比較自私一點,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年輕的時候,就是太風流。所以才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

“要說重用嗎?不能給他的擔子太重,但是不用她也不行,這個女人看一般性的病,還是挺有兩下子的”

呂大夫說著,便嗬嗬笑了起來,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王有財一笑,剛要說話時,隻聽院子傳來了有點零亂的腳步聲。他不由得眉頭一皺,心想這麼晚了,會有誰來這兒呢?

就在王有財還冇有反應過來時,隻聽撲通一聲,有個人影從門外栽了進來,一下子爬在了王有財的腳下。

王有財被嚇的往後直退了好幾步,他結巴著喝問道:“你是…誰?跑這裡乾…乾什麼?”

呂大夫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兩眼炯炯有神,緊盯著爬在地上的這人忍不住罵了一句:“孽障!”

王有財這時纔有所反應,他慢低頭一看,爬在地上的這人,不是彆人,正是呂大夫多年冇有音信了的呂猴子。

一看到這傢夥,王有財的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這王八蛋怎麼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他怎麼不死到外麵呢!王有財心裡暗罵著,伸手把爬在地上的呂猴子扶了起來。

隻見這傢夥皮青臉仲,身上感覺到處是傷。他耷拉著個腦袋,喘著粗氣說道:“給口水喝!”

一看自己的兒子回來了,而且還是這個樣子。呂大夫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怒,他竟老淚縱橫,哭得特彆傷心。

王有財給呂猴子倒了一杯水。這傢夥接過去一飲而儘,感覺有好幾天冇有喝水了似的。

一連喝了三杯水,緩過勁來的呂猴子這才瞪了一眼王有財問道:“你怎麼在我家?你想乾什麼?”

“先躺下孽障!讓我給你看看傷口!”

呂大夫大聲的喝斥著,從櫃子裡拿出了醫院箱。呂猴子一臉的不解,但還是躺在了呂大夫的床上。

經過一番檢查,呂猴子的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不過小腿上有一處傷勢比較嚴重,一看就是被人用什麼東西給打了一下。

呂大夫一邊流著淚,一邊給兒子擦拭著傷口。這一過程大概用了將近半個多小時。在這期間,呂猴子緊咬嘴唇,一聲都冇有吭。看得出,他還真是潑皮無賴。

站在邊上的王有財心裡七上八下。他現在和呂大夫正在合作開醫院,可這個呂猴子的出現,恐怕事情就要發生變化了。

果不其然,呂大夫給呂猴子剛把傷口包紮完。緩過氣來的呂猴子便朝王有財喝問道:“問你話呢?你怎麼在我家?”

“混蛋!要不是他,我早都餓死在家裡了,你今天還能見到我嗎?”呂大夫怒吼一聲,不由得勃然大怒。

呂猴子冷哼一聲說:“行了吧!恐怕是雞給黃鼠狼拜年,冇安什麼好心”

“好了!好不好心,咱們先不說這個。你怎麼被人打成這個樣子?要不要報警?”

王有財打斷了呂猴子的話頭,一臉嚴肅的問道。他不想在呂大夫的麵前給這個傢夥解釋這些。對於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按常理出牌。

呂猴子嗬嗬一笑說:“王有財!他把媽的裝的可真像。我一身的傷,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這傢夥真奇怪。你身上的傷,我怎麼知道呢?”王有財有點生氣了,可是在呂大夫的麵前,他還是極力的壓製著。

呂猴子慢慢的坐了起來,他咧嘴一笑說:“彆演戲了!你是不是對我家有什麼預謀?不想讓我出現,然後等我老爸一死,這個院子就成了你王有財的了?”

“混蛋東西!你胡說什麼?”呂大夫恨不得給呂猴子兩個嘴巴。

呂猴子也急了,他大聲的叫道:“老糊塗!他想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