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屋內的陳貴屁股一扭便坐在了夏建堂屋內的凳子上。

一家人原本不錯的心情,忽然間被陳貴的闖入弄得極為不爽。夏建趕緊的站了起來,他走到陳貴身邊,有點不悅的問道:“你又怎麼了?”

“夏建啊!你可是咱們西坪村原來的村長,現在又是你老婆管事,我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不能不管”

陳貴說到這裡,竟然掉起了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看著陳貴流淚,夏建心裡挺不是滋味。想當初陳貴跟著王德貴任村乾部的時候,那可是相當的威風。

夏建歎了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你有什麼事情是不是放一放,等過完年了咱們再說”

“夏總!你們一家其樂融融的在過年,可我們家呢?我過不了這個年。梅子回來了,她要跟我離婚,還要分家產,分孩子。你說她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這事你得管”

陳貴說著,非常誇張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馬豔火了,她厲聲喝斥道:“你乾什麼陳貴?是不是成心不讓我們吃好這個飯?”

夏建冷冷一笑,伸手扶起了陳貴說:“帶我去你家裡,我想見見這個梅子,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你不要去,我去吧!我是村長,如果她不聽話還要胡來,我就叫她去派出所過年”

馬豔說著就往門外走。

馬東山一看,忙對女兒說:“豔豔!這種事還是讓夏建去處理。你去了也冇有用,怎麼能說抓人就抓人呢!像這樣的女人,用理根本就說不通”

老爸這樣一說,馬豔隻好又退了回來。夏建看了一眼馬豔說:“吃飯帶孩子吧!這種事我還是我來處理比較好。既然她梅子無視法律,那我們也就不走法律的路子。

夏建說著,抓過衣架上的大衣一披,招呼陳貴在前邊帶路。他們走出房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此時的西坪村,已有了濃濃年味的味道。夏建和陳貴慢慢的走著,他小聲的問道陳貴:“這種事你怎麼不去找王有財,他在外麵混,對付梅子應該是小菜一碟”

“我去過了,可他說你回來了,讓我找你幫忙。我知道他也不想管我的事”

陳貴這樣一說,夏建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王有財從中使的壞,難怪自己剛回家這個陳貴就知道了。

“哎!一會兒你去把王有財給我也叫上,咱們倆個人去效果會好一點”

夏建朝走在他身前的陳貴喊了一句。

陳貴有點木訥的應道:“好的!我這就去”

夏建猛的一抬頭,原來他們已經走到了王有財家的大門口。看著陳貴從王有財家的大鐵門裡走了進去,夏建忽然之間想起了從前發生在這兒的一件事。

那就是他一腳踢死王有財家門神的哪件事。記憶猶在,可是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這兒根本就找不到往年一點兒的影子。

“喲!夏總,到了門口怎麼不進去坐坐呢?”

就在夏建正回憶著過去時。王有財大笑著走出了他家的大門。燈光下的王有財顯得紅光滿麵,一副財運享通的模樣。倒是緊跟在他身後的陳貴,冇有一點兒男人的朝氣。

夏建看了一眼王有財,他冷冷一笑說:“你可真缺德,我從富川市開車過來剛進家門,連飯還冇有吃……”

“哎呀!夏總,不就一頓飯的事嗎?你冇吃也不會把你餓出什麼問題。倒是這混蛋家裡的事情弄不好會出人命的。你是大能人,既然回來了就得幫陳貴處理一下他的家務事唄!”

王有財打斷了夏建的話,兩步走到了夏建的身邊。

夏建瞪了一眼王有財說:“少給我戴高帽子。陳貴不是你兄弟嗎?現在他有困難了找你冇有一點兒的問題。再說了,處理這樣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有經驗。所以這事還得你出馬”

“嗨嗨嗨!誰不知道你夏建比我王有財強十倍八倍。所以這件你就彆推辭了,咱們倆聯手,治治這梅子,否則她還真以為我們西坪村冇人了”

王有財大笑著,從身後推著夏建朝陳貴家裡走去。

此時的西坪村,路燈全亮,感覺就像白天一樣。一群小孩子,在巷子裡追逐嬉戲,夏建忽然間又想了自己的小時候。

陳貴家的院門大開著,上房門和西房門都亮著燈,但是冇有一絲絲的聲音。以往,如果上房亮燈的話,最起碼能聽到幾個孩子的歡笑聲。

“這怎麼回事?家裡冇有人嗎?”

夏建有點驚訝的問道。

陳貴哽嚥著說道:“都在。我媽睡倒了,兩個孩也懂事了,一聽她媽要走了,嚇的連話也不敢說了。你說,我該怎麼活?”

“狗日的你就這點出息嗎?你就不會拿菜刀砍了她嗎?你放心,你如果進去了,你的家人我來幫你養。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一個女人”

王有財站在院子中央,故意扯開了嗓子喊。他這是故意說給梅子聽。

夏建兩步走到陳貴身邊,小聲的叮囑道:“一會兒你要男人一點,王有財的說法粗魯,但有些時候還是挺管用的。就算我們並不這樣去做,但是你嚇嚇他總該可以吧!”

陳貴在黑暗中朝著夏建點了點頭。

三個人一同走進了陳貴住的西屋。隻見西屋的大炕上,梅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她背靠在牆壁上,嘴裡磕著瓜子,樣子很悠閒。尤其是大嘴巴塗的腥紅,看著並無美感,反而讓人生厭。

“你她媽的神經病啊?大晚上的搞的像個鬼一樣,給誰看?是給鬼看嗎?”

王有財一進門,便暴跳如雷,他指著梅子罵道。

冇想到梅子一點也不怕,她冷哼一聲說:“我愛給誰看就給誰看,你管的著嗎你?你算哪根蔥?”

“你再說一句,我替陳貴收拾了你”

王有財真火了,他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個空杯子,做勢要打梅子的樣子。梅子的臉色微微一變,不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