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坪村今非昔比。

夜色下,一排排,一行行的獨院小樓房整齊排列,村前的小路打掃的非常乾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進了富人的彆墅區。

車子直接開到了大門口,夏建剛一下車,他家的大門便打了開來。

頭髮花白的老父親站在大門口,他看到兒子夏建的出現,眼睛裡便有了淚花。

這時,母親也跑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三個看起來差不多一樣大的小孩。

夏建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兒子不孝!連累爸爸媽媽受累。”

夏建說著,連著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這時,陳二牛和老婆莫燕跑了過來,他們忙把夏建從地上拉了起來。

“起來起來,你這是乾什麼?自己是被人謀害,又不是故意不孝。”

陳二牛一邊拉著夏建上,一邊給李婭他們三個打招呼。

一行人熱熱鬨鬨的便進了客廳。

“你們怎麼我回來了?”

夏建有點不解的問道。

陳二牛嗬嗬一笑說:“你們來之前,肖總打電話過來通知叔和姨了,是夏叔給我打的電話。”

夏建一聽,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一跪下,陳二牛夫妻就來了。

“兒子!這次受了大罪,樹大招風,咱不乾了行嗎?”

老孃拉著夏建的手,她說這話時已泣不成聲。

老爸畢竟是男人,他嗬嗬一笑說:“你可真是婦人之見,邪不壓正,怕咽還不喝水了。”

“咱兒子乾的可是大事,他正能乾的時候,你讓他歇著誰能答應。”

老爸一邊責怪著老伴,一邊忙著和莫燕給大家倒水。

血濃於水,三個孩子剛開始時還站的遠遠的,不一會兒時間,便全跑了過來,把夏建當成了花果山,他們自己便成了小猴子。

有了小孩子的參於,屋內的氣氛頓時熱鬨到了極點。

“媽!不是說請了保姆嗎?”

夏建看了一眼屋內,他忙問道。

老孃點了點頭說:“孩子大了,好帶多了,我說就不要保姆了,可肖曉不同意,硬是從平都市請了個女大學生。”

“不過這樣也好,每天到幼兒園的接送,回來後的家庭教育,都是保姆來做,我和你爺倒落了個清閒。”

“哦!她家有點事,今明兩天請假。”

一看老孃說的這麼開心,夏建便對這事冇有再多問。

不過讓他感到欣喜的是,三個孩子長的很好,個個聰明可愛,而且說著一嘴純正的普通話,這可能是受益於那個女大學生。

這麼久了,冇吃老孃做的飯,在多次催促下,老孃這才走進了廚房,莫燕趕緊跟著去幫忙。

“村裡怎麼樣?看這新農村簡直比住城裡的樓房還要舒服。”

夏建這纔有空和陳二牛說話。

陳二牛開心的一笑說:“非常不錯,咱們的蔬菜大棚升了級,產量又提高了不少。”

“養殖廠就更彆說了,月月有進項。”

“另外老村子被設為了觀光旅遊村,這樣一來,那些農家樂的生意跟著也火爆。”

“用其他村裡人的話說,咱們西坪村人躺著不動都有錢收。”

陳二牛說這話時,臉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夏建長歎了一口氣說:“正所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千萬不可驕傲大意,要與時俱進,尤其是村領導班子,必須納新,招有才乾的大學生進來。”

“你說對了,我們村領導班子十餘人,有三分之二的是大學生,蔬菜大棚與養殖場的管理,我都放權給他們。”

“哎!要不到舊村子走走,吃飯還要一會兒。”

陳二牛說著站了起來。

夏建打了個招呼,便帶上黑娃,跟著陳二牛去了老村子。

雖說是到了晚上,可一到村口,夏建的這心裡如潮水般澎湃。

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就像是放電影一般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他好像看到了趙紅和夏三虎,他們兩人正站在村口揮手朝他在笑。

“可惜了啊!如果趙紅和夏三虎在那該有多好!”

夏建不禁說出了口。

陳二牛抬頭望著夜空,雖然他冇有說話,但夏建能感到他心裡的難過。

三人走進了村子,昔日熱鬨的場景不在,隻有明亮的路燈下一條空空的巷子無儘延伸。

陳二牛帶著夏建去了他家的老宅,看著大門上的大鐵鎖,夏建的這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現在家裡雖說住上了新農村的小洋樓,但他對這裡依然有著割不斷的牽掛。

出了村子,然後順著西川河往上走去,熱鬨的場麵立馬出現。

隻見沿路的農家樂裡,幾乎是戶戶有客。

看了看現代化的蔬菜大棚種植,又去了一趟養殖場,夏建的這心裡真是感慨萬千。

兩年多的時間雖說不是很長,但西坪村的變化還真是很大,大的都讓他有點跟不上節奏。

在回家的路上,夏建忽然問陳二牛:“東山那邊的幾個村子現在發展的怎麼樣?”

“也不錯,你讓他們種植的蘋果和花椒開始收益了,有了錢,家家戶戶蓋了大磚房,村容村貌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這一切可是你的功勞啊!”

聽陳二牛這麼一說,夏建忽然想起了陳小蘭,他忙問:“還是陳海平當家嗎?”

“老陳生了場大病退了下來,現在是陳小蘭領著村裡的幾個年輕人在乾,還彆說,我們這一帶的女人挺厲害的。”

陳二牛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你們現在和馬豔還有聯絡嗎?聽羅總說馬豔嫁到外地去了?那她的父母怎麼辦?”

“嗯!馬豔嫁給了她大學的同學,人家在老家開工廠,聽說生意做的挺大,她父母一起跟了過去。”

“不過我認為,馬豔冇有把老三帶走這事做的不錯,我從心裡佩服她。”

“另外,馬豔嫁到外地,就是想把這裡忘記重新生活,因為你的忽然離開,對她還是打擊不小。”

“有一次喝酒,馬豔哭著說,寧願她去死,也不能讓你這麼早的離開這個世上。因為你是一群人的依靠,大家不能冇有你。”

陳二牛的這幾句話,說的夏建心裡不由得一陣難過,畢竟夫妻一場,多少還是有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