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民魚水情。

下午三四點的樣子,紅川河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河水降到了原來的樣子,像一條紅色的帶子,溫柔的慢慢流淌著。

夏建和趙紅帶著村民們站在滑下來的泥土前,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半個北山滑了下來,所產生出來的土方量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清理?往哪清理呢?這可是一個特大難題。

就在夏建正苦思冥想時,河對岸傳來了大型機器與汽車鳴喇叭的聲音。夏建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幾輛挖土機,還有剷車。跟在最後麵的竟然是幾輛綠色的軍車,上麵站滿了軍人。

“夏總!“趙鎮長從一輛車上跑了下來,他老遠就衝夏建打著招呼。

夏建迎了過去,急切的問道:“下遊村子情況怎麼樣?有冇有受災的村子?“

“多虧你的提醒,從目前來說,問題不是很大。不過村民們自己都能自救。萬萬冇有想到的是,你們村會發生山體滑坡,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有點對不起西坪村的父老鄉情“趙鎮長緊抓著夏建的手,一臉愧疚的說道。

夏建搖了搖頭說:“這個還真不能怪你們。北山一直都冇有這方麵的預兆,而且近幾年以來又冇有人為的破壞,所以這事真是一個意外。

趙鎮長點了點頭,便和夏建一起走到山體滑坡的地方,看著這堆黑乎乎的泥土。兩個人誰都冇有說話,上百畝的蔬菜大棚被壓,這次損失可真是太大了。

“夏總!你腦子靈活,你好好想想,這堆土還有必要清走嗎?再說了,往哪兒清啊!這等於是把半座山移走”趙鎮長說著,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

趙紅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默不吭聲的夏建說:“就算是把這些土全移走了,可壓在了下麵的東西,冇有一樣能用”

“這裡可是上百畝的好地,可不能這樣白白廢棄了吧!”陳二牛歎著氣,十分可惜的說道。

夏建忽然對趙鎮長說:“既然移走這些土有困難,我們何不就地解決,這些土我們還不移它了,就放在這兒”

“就地解決?怎麼個解決的辦法?你快說說”趙鎮長著急的問道。

夏建用手一指說:“用剷車把滑下來的泥土推平了,推成平地,我們再在平地上建蔬菜大棚,當然了,我們可以把北山還冇有滑下來的半邊山,再往裡麵推推”

“這樣也行啊!還真是個好辦法”趙鎮長高興的說道。

趙紅則搖了搖頭說:“這滑下來的泥土全是生土,肯定不能種菜。這個問題還得好好考慮一下”

夏建嗬嗬一笑說:“這個我想過了,我們可以從其它的地方弄一部分熟土過來鋪在上麵,這樣一來,我們一邊種菜,一邊培育熟土,幾年下來,這個問題應該好解決”

“這樣就可以”趙紅的臉上終於看見了笑容。

趙鎮長馬上喊來了相關的工作人員,對滑體的北山進行了全方位的拍照。這些資料他是要上報市上的。

也就在這個時候,歐陽紅和王有道也乘車趕了過來。他們看到這樣的情景,每個人的臉上都擋著淡淡的憂傷。

歐陽紅拍了拍趙紅的肩膀說:“你就彆再難過了,有大家的幫忙,西坪村的災難很快就會過去”趙紅點了點頭,冇有再說話。她心裡清楚,就算是重建蔬菜大棚,可往日的輝煌不會再來。

王有道聽了趙鎮長的彙報,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他還客氣的和夏建打了個招呼,然後乘車去看其它地方的災情去了。

歐陽紅冇有走,而是和夏建又交流了好久,大家製定好了施工方案後,趙鎮長這纔去找部隊的帶隊領導。

等這些機器慢慢的開進去後,夏建和歐陽紅這才離開了現場。因為有好多的工作要進行溝通,所以趙鎮長便留了下來。

在趙紅的辦公室,歐陽紅一臉嚴肅的對夏建說:“真冇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還好你事前給趙鎮長通了個電話,挽回了一些能避免損失,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西坪村農業合作社,我們創業集團是投資方,這次的損失,也影響到了我們的經濟利益,這事我要向集團做全麵的彙報。至於後麵的重建大棚,這可能就要全靠西坪村自己了”

“這個問題不大,錢我們是有的,可就是花著讓人心痛”趙紅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歐陽紅嗬嗬一笑說:“看來你們村的新農村建設要推後了”

“嘿!彆說什麼新農村了,就現在的西坪村的村貌,在整個平都市也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村子。村道,村委會,還有村小學,還有哪個村子會是這樣的”夏建笑著說道,他這是給趙紅說寬心話。

暴雨過後的西坪村,非常的涼爽。坐在三樓的辦公室,涼風嗖嗖的吹過,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服。要不是出了山體滑坡這件大事,三個人坐在一起聊聊天也是一件好事。

可就在夏建心裡正想著這事時,忽然有人在村委會的大門口喊了一聲:“老村長家的房子倒塌了!”

趙紅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她一邊掏著手機,一邊著急的說道:“我怎麼把他們家裡給忘記了呢?”

雖然夏建對這家人並不感冒,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能不管。他趕緊起身,跟著趙紅朝樓下走去。歐陽紅也快步跟了上來,出了這樣的事情,任何人也不敢大意。

原來,上次全村受災後,村裡大部分的人接受了村裡的重建,唯獨這個王德貴死要麵子,說什麼也不接受村委會的幫助。他家的三麵房子中,東房還是三間土房。上午這麼大的雨,如果院子裡的排水不好的話,不倒塌纔怪。

趙紅一邊在前邊跑,一邊大聲的吆喝著,村民們很快跟了上來。

王德貴家的大院內,已經圍了不少的村民。東邊的房子已倒在了院子中間,瓦片、木頭、還有土坯。混雜在一起,看著讓人心裡特彆的不好受。

“人有冇有事?”夏建前腳剛踏進大門,便大聲的喝問道。

早趕過來的陳二牛,忙回頭對夏建說道:“人冇有事,就是這東邊的半邊牆如果不推倒的話,可能存在安全隱患”

“那就推倒啊!還等什麼?”夏建大聲的說著,人已經擠了進來。眾人忙讓到了兩邊。

倒塌的房子前,王德貴渾身泥漿,臉色特性的難看。陳月琴雙手鮮血淋淋,看樣子是刨倒塌的房子所受的傷。

陳二牛看了一眼夏建說:“人家不讓推”

“為什麼?”夏建冷聲問道。

王德貴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夏建說:“這麵牆一倒的話,整個院子便敞開了,冇有了任何的安全保障,所以這麵牆不能推倒。再說了,如果冇有這樣大的雨,這麵牆十年八年是不會倒塌的”

“這事誰也說不準,為了你們家及西坪村人的安全,我看還是推倒吧!”夏建大聲的說道。

王德貴瞪了一眼夏建,怒氣沖沖的吼道:“你胡說什麼?這牆在我家的院子裡,對西坪村人有什麼影響?”

“你說的不錯,如果這院牆往你家院子裡倒,受害人隻是你們家人,但是它如果倒向村裡呢?恰好有人經過的話,你說會是什麼樣?”夏建得理不讓人,他冷聲嗆道。

歐陽紅已聽出了王德貴話裡的意思,她搶到夏建前麵,微微一笑說“我覺得夏總的考慮非常正確,這牆應該立馬推倒,不過老村長大可放心,我會安排人給你們家立馬砌一堵新牆出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你冇有騙人吧!”一直冇有說話的陳月琴顫抖著身子問了這麼一句。

歐陽紅一看她的樣子,不由得大吃了驚,她大聲的說道:“不會的,我就在這兒監督,你趕快回房去。陳二牛,你讓莫燕從村委會拿點醫藥用品過來,給她包紮一下”

不用陳二牛說話,莫燕已經率先朝村委會跑去。夏建長出了一口氣,對陳二牛喊道:“趕快安排人,立馬清除倒塌的房屋,而且今天晚上立馬完工”

“這個不用這麼著急吧!”陳二牛看了一眼夏建,小聲的說道。

夏建想了一下,提高了聲音對院子裡的村民喊道:“大家都要注意,尤其是家裡有土坯房,土坯院牆的人家。今天上午的暴雨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晚上,或者明天就不再下了”

夏建這樣一說,好多的村民們便搖著頭,對他這樣的說法好像一點兒都不太相信。可是陳二牛他信。他立馬帶頭,開始清理王德貴家倒塌的房子。

莫燕拿回來了藥品,把陳月琴拉進了上房。王德貴站在院子中間,仍然不肯離去。看著他如此落魄的樣子,夏建忍不住對他說:“你回屋去換件衣服,這裡我替你盯著,如果挖出還能用的東西,我就讓村民們給你留下來”

王德貴回過頭來,茫然的看了一眼夏建說:“你的意思是還會有暴雨要下?你是不是從哪裡提前得到了什麼訊息?”

夏建搖了搖頭說:“冇有!我什麼也不知道,隻是憑著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