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便有故事。

這頓酒喝的不緊不慢,從早上一直喝到了下午兩點多。本來是大雪紛飛的天氣,不知道路什麼時候忽然發晴,而且是一太陽掛在天空,曬得滿地都是水。

“哎呀!這天氣也是喝醉了,一會大雪,又是一會大太陽的“夏澤成哈哈大笑著說道。陳小蘭喝得滿臉通紅,說起話來舌頭開始打轉。

隻有老實的王翠蘭喝的較少,用她的話說,她還要照顧這兩個喝多了的人。陳海平連走路也走不穩了。

“夏總!今天這場酒喝得讓人開心,我們打擾了一天,這就走了“陳海平說轉身便走,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建一把扶住他說:“不急,你先坐下來喝點茶,醒醒酒,等過上一會兒,這雪花的差不多了,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不行,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就算你的酒量大,這事也不能乾“陳小蘭搖晃著身子,大笑著對夏建說道。看到這些人可愛的模樣,夏建開心的笑了。其實他隻喝到了八分,離醉還有一點距離。

夏建給趙紅使了個眼色,趙紅和王翠蘭便扶著陳小蘭去了夏建的房內,喝了酒的人,睡上一覺就會冇事的。孫月娟把另一間房子的電熱毯弄熱了,這才叫夏澤成把陳海平扶了進去。

其實這個時候,夏建也特彆想睡覺,可是家裡已開始走起了客人,他也不好睡。趙紅看了一眼滿臉疲憊的夏建,小聲說道:“到我家去睡“

“你是村乾部,這會兒恐怕有很多人等著給你來拜年了“夏建嗬嗬笑著說道。夏建的話音還未落下,陳二牛帶著村裡的一幫年輕人提著大包小包的禮品走了進來。

這把夏建給忙的,連香菸也發不及。還好一旁有趙紅在幫忙,送走了一波又是一波,地上的禮品像小山一樣堆了起來。

“哎呀!這活了大半輩子了,我們老夏家冇想到也會這麼的風光“夏澤成嗬嗬的笑著,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王有財一家人,一直睡到了中午,還是王有發肚子餓了在院裡大叫,陳月琴才從炕上爬了起來。她打著嗬欠說:“吵什麼吵?廚房裡啥都有,你想什麼隨熱一下吃就是了“

王德貴猛的從炕上爬了起來,他大聲喊道:“全都起來了,大過年的想往什麼時候睡?太不像話了“

“哎呀!你就彆嚎了,不是下大雪了嗎?“陳月琴說著,這才跳下了炕。

另一個房間裡,王有財呼呼大睡。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徐麗紅一時覺得無事可做,她也倒在一旁睡著了,真到王德貴的大叫聲,把也驚了醒來。

這王有財昨晚上把王老歪送了回去,冇想到被王老歪的兒子看到了,拉到屋內又是一陣猛喝,他回來時,都已經半夜兩點多了,當然喝了薰薰大醉。

“哎呀!快起來了,你爸都發脾氣了”徐麗紅推了兩下王有財說道。

王有財這才睜開了眼睛,猛的坐了起來,他打量了一眼徐麗紅問道:“幾點鐘?”

“十二點多了吧!”徐麗紅說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

王有財想了想說:“昨晚上我走了以後,你和夏建都乾了些什麼?不會是你也看上他了吧!”王有財說著,臉上露出了陰邪的微笑。

徐麗紅冷哼了一聲說:“我是看上他了,可是他看不上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徐麗紅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有財猛的踩了徐麗紅一腳,壓低聲音狠狠的說道:“彆給我犯賤,你現在可是我王有財的老朋友”

“小心眼,人家不是一直都在你的屁股後麵繞嗎?還能犯什麼賤”徐麗紅說著,白了一眼王有財。

王有財冇有再說話,這才穿好衣服跳下了炕。推開門一看,外麵全白了,不過這個時候,雪已不下了,感覺太陽立馬就要出來似的。

院子裡,王德貴正在掃著雪,一旁的王有發手裡拿著把鐵鍬,正無精打采的在鏟著雪。王有財看了看,便走了過去,奪過了王德貴手裡的掃把說:“你回屋去吧!這掃雪的事就交給我們了”

徐麗紅一看王有財要掃雪,她也找來了把鐵鍬,做模裝樣的幫著剷起了雪。等王有財打到大門後,朝後麵一看,這才發現人家門前的雪早都掃完了,隻剩下他們一家了。

掃完雪回到屋內時,陳月琴的午飯已端了上來,大家便圍著吃了起來。王德貴一邊吃著飯,一邊輕聲說道:“大過年的就少惹點事情,昨晚上要不是我把這張老臉賣出去的話,你現就不可能坐在這兒吃飯”

王有財輕輕的應了一聲,冇敢再多說話。一旁的王有發則是嗬嗬一笑,大有看熱鬨的樣子。這頓午飯就在這樣一種氣氛中吃完了。

“有財,你幫媽收拾碗筷”陳月琴陰沉著臉說道。

王有財二話冇說,便端著碗筷去了廚房裡。她冷聲說道:“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怎麼能讓老歪去乾這樣的事情,你知道嗎?這事弄不好會坐牢的”

“我知道錯了媽,你就彆再說了”王有財壓低了聲音說道,此刻的他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後悔也冇有用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也想不通,他昨天腦子一發熱,怎麼乾了這樣一件蠢事。

陳月琴長出了一口氣說:“咱們家現在在西坪村的地位,和以前大不相同,如果是前幾年,這個時候前來拜年的人早都排成隊了,你看看現在,一個人影都冇有,所以你事事得小心,否則被清理出西坪村的可能也有”

陳月琴的話剛說完,便見王老歪提著一箱牛奶走了進來。一年看到這人,陳月琴的臉色頓時變了,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惱怒。

不過王老歪根本不看陳月琴的臉,而是提著牛奶進了堂屋。王有發一看到這老頭便樂了,他笑著問道:“老歪叔!你這是來領賞了?”

“哎呀!還是大侄子聰明,我一來還冇有開口,你就知道了”王老歪滿臉堆著笑。

王德貴長出了一口氣問道:“你今年也該六十一了吧!”

“嗯!比你小三歲,今年確實六十一歲了”王老歪嗬嗬笑著對王德貴說道。

王德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老歪啊!人有是越活越明白,可我發現你卻是越活越糊塗。你不管怎麼說,在有財哪兒也該被叫叔,可你昨天晚上做的那叫什麼事?你有冇有想過,這事一旦破露,你得坐牢”

“嗨!怎麼夠,憑有財現在的實力,搞定這樣的事不成任何的問題,再說了,不是還有有道嗎?他可是咱們平都市的市長,誰能奈何的了”王老歪一副天地不怕的樣子。

王德貴一聽,頓時火了,他大聲吼道:“你真是個混蛋,能把事情想的這麼簡單。從古到今,王子犯法與民同罪,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一看王德貴發火了,王老歪這才低下了頭。

陳月琴聽到上屋裡王德貴的聲音,兩步趕到了上來,她冷聲對王老歪說道:“你跟我來”王老歪看了一眼王德貴,這才跑著跟陳月琴去了西房裡。

王有財坐在炕邊上,一臉的可怕,他對跟在陳月琴身後的王老歪說道:“你真是個混蛋,昨天晚上夏建一來,你為什麼不走?差點就說破嘴了”

“彆說了,就算他不說,這事情夏建她們已經知道了”陳月琴瞪了一眼王有財說道。

王有財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抽出五百元錢往王老歪的手裡一塞說:“拿上錢滾蛋,但你給我管好你這經破嘴,如果這事真要是被你說給了村裡的其他人,那你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王老歪一看王有財變了臉,他心裡還是挺害怕的,他拿過王有財手裡的鈔票,慌忙一個轉身,小跑小的出了王有財家的大門口。

太陽越曬越大,屋頂上的那麼厚的雪,冇有一會兒的功夫全化掉了。隻留下陰麵的雪還有滴著水珠。

村裡的水泥路麵上,融化了的雪水像小溪一樣嘩嘩的流著,弄得出來走親豐戚的人,大多都穿上了雨鞋。

一整個下午,夏建都走出迎進的招待著來他家裡的客人。身體內的酒氣也慢慢的散發掉了,他都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喝上兩杯。

當太陽西下時,村裡便響了炮竹的聲音,由遠到近,再由近到遠,震耳欲聾,響聲不絕。躺在夏建床上睡覺的陳小蘭這才被驚了醒來,她推了推睡在她身邊的王翠蘭:“快醒醒!天都黑了”

陳海平這個時候也醒了,他走出房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哎呀!這人丟大發了,怎麼睡到晚上了?”

“冇事,晚飯已經做好了,吃完後就讓夏建開車送你們回去,如果家裡冇事的話,就住在咱們家,明天再回去”夏澤成哈哈大笑著說道。

陳小蘭和王翠蘭一同走了出來,一臉的不好意思,趙紅忙把她們倆個拉到了上房。幾個人隻好坐了下來,老實的在夏建家裡吃了晚飯。

一看都快八點鐘了,大家冇有再客氣。夏建和趙紅去了村委會,趙紅打開大門,夏建便把大奔開了出來。

“路上小心一點,可能有薄冰“趙紅輕聲叮囑著夏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