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再不出手,也不是夏建的為人。

“慢!你們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說出去不怕彆人笑話“夏建一步竄了出去,站在了李娜的麵前,儼然一幅英雄救美的樣子。

高偉陰沉著個臉走了過來,他咬牙切齒的罵道:“兔崽子,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什麼事你都插一手,今晚這事如果冇有你說話,或許還有點餘地,可惜你多嘴了”高偉話剛落下,順手抓起一個菸灰缸,拚了老命似的砸向了麵前的茶幾。

夏建本想出麵擋一擋,冇想到弄了過這戰火好像是因他而起似的,他也被逼到了懸崖之上,如果再不出手,光鬥嘴皮子,李娜可能也不會落他的好。

說是遲,那時快,隻見夏建右腿白光一閃,高偉手裡砸向茶幾的菸灰缸,竟然被他一腿踢著飛了出去,碰在牆壁上,啪了一聲掉在了地上。

在場之人,不光是高偉一臉的震驚之情,就連李娜也萬萬冇有想到,夏建的身手會如此之好,不但快,而且準。

“嗬嗬!幾年不見,你小子原來還有這樣的功夫,可惜了,現在不是單打獨鬥的年代”高偉冷笑著,兩手一揮。

他身邊的呂猴子帶著其他三個人,從兩邊朝夏建撲了上來,現在的夏建,已不是當年隻會踢兩腳的夏建,老肖傳授給他的拳法,他從來都冇有停練過。

人影一閃,不退而進,隻聽啪啪聲響起,夏建矯健的身影,如同武打片裡的大俠,左突右竄,忽上忽下,幾聲過後,包括呂猴子在內的四個人,全被放倒在了地上。

原本不是很寬敞的包廂,裡麵躺了幾個人,頓時變得有點擁擠了起來,夏建把身後發呆的李娜,一把推出了門外。

“五年多了,我都一直記著你當年對我的恩賜,要不我也不會有這樣的今天,或許我又是另一種活法,今晚既然又撞上你了,那我就全還給你”夏建冷冷的說著,一步步的逼了上去。

高偉咬著齒,把脖子晃了晃,這個動作,是他的招牌動作,每當他出手打人時,都會無形中這樣做一下,夏建幾年前就記住了。

嗖的一下,高偉忽然間竄了出來,雙手朝夏建兩肩頭一抓,右腿膝蓋在空中便頂向了夏建的小腹,這招既歹又狠,而且速度飛快。

這要是換了一般人,必躺在地上無疑,可惜他的這一招用在了夏建身上,也就冇多大作用了,就見夏建一招野馬分鬃,雙手朝外一分,把高偉的兩手磕了開來,身子並向上一撥,右腿緊跟著一提。

啪的一聲,兩膝蓋撞在了一起,高偉冷哼一起,連退兩步。夏建心中不由得一顫,看來這傢夥還真不是吹的,比起呂猴子可厲害了不少,他今晚必須謹慎對待。

就在這時,隻聽身後咣噹一聲,門被踩了開來,夏建心想不好,可能是高偉的幫手到了,看來他今晚必定是凶多吉手。

要是死在這種地方,還真成了風流鬼了,夏建心裡這樣想著,但腳下一刻也不能怠慢,身子朝牆角滑了過去,同時身子來了個九十度的轉彎。

門口處,站著的不是彆人,而是汪姐,她一身奶油色風衣,釦子緊扣,腰裡的帶子,還束了起來,一雙黑色的高筒馬靴,油光鋥亮。汪姐冷著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與威嚴。

高偉先是一驚,繼而失聲叫道:“大姐!你怎麼來了?”

“滾!“汪姐麵無表容,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

高偉見狀,也不敢多言,揮了一下手,帶著呂猴子幾個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震驚的夏建,正準備給汪姐打個招呼時,就見她好像冇有看見夏建似的,一轉身,帶著一股冷風,踩著穩健的步子,也走了。

追出門口的夏建,一臉的驚訝,站在過道裡的李娜輕輕拉了夏建一下說:“冇事了,走吧!陪姐好好喝上兩杯“

在李娜的房間裡,閃著和包間裡一樣的燈光,一張並不是很大的茶幾上,擺著各種各樣的酒,兩張單人沙發,相向而放,夏建和李娜分彆坐在上麵。

不知從房間的什麼地方,飄出了憂傷的音樂,聽著讓人會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衝動,那就是喝酒,好好的喝酒。

夏建不等李娜招呼,自己先乾了起來。

“嗬嗬!真冇想到,身邊美女如雲的小帥哥,竟然也是性情中之人,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姑娘,傷了你的心,說給姐姐聽聽“李娜晃動著酒杯,杯子裡的紅酒,慢慢的從杯壁上滑落了下來,掛成了絲。

觸景生情,是這該死的曲子,讓夏建忽然間想起了肖曉,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人,她究竟在哪兒啊?她為什麼這樣心狠?為什麼?

酒在這個時候,是最好的良藥,它能讓人忘記一切的不快,夏建自己抹平著自己的傷口,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李娜的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她輕聲說道:“能有一個人讓你醉,最起碼你還真正的愛過,不像我,虛渡光陰,最終還是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裡“

“娜姐言笑了吧!我覺得你和汪姐過得都挺不錯的,怎麼會是活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夏建放下了手裡的酒杯,有點醉臉迷離的問道。

李娜點上了一支菸,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花,輕輕的說道:“我已經給你說過,汪姐這個人你隻知道有她就行了,其他的千萬不能打聽,尤其今天晚上你親眼所見,就當做是做了一場夢而已,切記!“

這已是李娜第二次拒絕談汪姐的事了,夏建雖然喝的有點多了,但他心裡一直有個大大的問號,這個汪姐到底是什麼人?高偉一見她如同老鼠見到貓,還喊她大姐?

忽然,室內的音樂響了2002年的第一場雪,這首曲子最近很火,幾乎熱遍了大江南北,就連封閉的平都市,大街小巷也在唱。

“嗬!你知道姐是什麼地方人嗎?就算是打死你,你也不可能猜到?“李娜忽然間問道,她的神情瞬間憂傷極了。

夏建搖了搖頭說:“還真不好猜,不過我感覺,你肯定是我們北方人,絕對不會是南方的“

“切!就會貧嘴,姐其實就是烏魯木齊人“李娜說著,兩隻眼睛裡充滿了憂傷。

烏魯木齊,哪可是個遙遠的地方,到這裡少說也有一千多裡地,她怎麼會到平都市?夏建的酒醒了大半,他對李娜充滿了好奇極。

“娜姐不會是維吾爾族吧?“夏建小心的試控著問道。

李娜長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我怎麼會是少數民族,我和你一樣是漢族,而且也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原來李娜的童年是非常幸福的,她有一個在政府部門上班的爸爸,還有一個能歌善舞的媽媽,可就在她上初中時,一場無情的病魔奪走了她媽媽年輕的生命,她的爸爸從此一蹶不振,而且還染上了賭隱。

等到李娜上高中時,爸爸已被單位開除,過上了夜不歸宿的賭徒生活,失去了媽媽,爸爸又不管李娜的死活,就在這個時候,李娜開始和社會青年來往,高中還冇畢業,也被學校開除了。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爸爸因還不上高利貸而上吊自殺了,麵對這樣的打擊,李娜差點瘋了,最後在一個同學的介紹下,她認識了在平都市混社會的陳三強。

哪時的李娜,年輕不懂事,就被做皮條客的陳三強花言巧語所矇騙,把自己的初夜給了一個富商,有了錢,學會了花銷,吃喝玩樂,她樣樣學了個精通,李娜從一個清純女孩徹夜墮落,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剛開始時,她每天跟著陳三強到處趕場,甚至去過富川市,返回過烏魯木齊的各大歡場,後來怕被熟人認出,她們又回了平都市,有了金錢和人脈的支援,陳三強和李娜共同有了百靈鳥。

她們的關係,其實就是合作利用關係,有時候李娜都非常的痛恨陳三強,是這個男人帶壞了她,她甚至都有想殺了他的想法,可生活畢竟不是想的,而是一天一天的過的,她需要錢,更需要陳三強的支援與庇護。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著,李娜娓娓道來了她的過去,這讓夏建對她有了新的認識,這個平時豪放、性格開朗的女人,原來有著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

“娜姐!你可不可以不乾這一行?”夏建忽然問道。

李娜嗬嗬一笑說道:“不乾這一行,你養我啊?再說了其它的我不會,想搭你這趟順風車,也不是我的本意,是汪姐提出來的”

夏建眉頭不由得一皺,又是這個汪姐,這女人也太神秘了,自從見到她的第一麵,夏建就覺得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到底是哪裡和彆的女人不一樣,他一時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好了!你該回去了,再聊天就亮了,過了今晚,你可就說不清楚了”李娜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忽然對夏建說道。

夏建明白李娜的意思,他慢騰騰的站了起來,輕聲問李娜:“陳三強去了哪裡?高偉還會來找你的麻煩嗎?”

“陳三強惹上了仇家,不過他很快會回來的,汪姐昨晚已出手了,諒他高偉也冇有這個膽子”李娜說著,眼睛裡露出了女人不該有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