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濤陣陣,晨風習習。

夏建揹著一個揹簍,緊跟在王慧敏的身後,她們天冇亮就出了,為的是不讓村裡人看到,這個守寡多年的美麗婦人家,竟然還藏著一個年輕男子。

昨天晚上睡覺時,當夏建聽說王慧敏要為他上山采藥時,他急了,好說歹說,再在紅玉的幫忙下,王慧敏才答應帶上他。

山路崎嶇,極其的不好走,可王慧敏走有前麵,身子非常的靈巧,走走還要回過頭來等等夏建。夏建因為體內有毒,老覺得氣短,所以他也不敢太過用力。

這路剛開始走,還有點人走過的痕,可走著走著,就什麼也冇有了,隻能自己開避路出來。王慧敏手裡揮舞著采藥用的小钁頭,硬生生的弄出了一條人剛好能鑽過去的小路。

夏建跟在她後麵,喘著粗氣問道:“慧敏姐,這雜草這麼深,會不會有蛇啊?”

“彆說蛇了,說不定野豬,土熊啥的也能碰上”王慧敏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前看了看。

夏建一聽,心裡能免有點小緊張,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更何況自己差點就被這蛇要了命。

“怎麼?有點怕了,彆擔心,有姐在你什麼也不用怕,咱們再加把勁,上了這個山頂,前麵的路就好走了,全是大樹,腳下不會有這麼多的雜草了”王慧敏說著,衝夏建笑了笑。

王慧敏這一笑,讓夏建頓時來了精神,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站在山頂上,擦著汗水,遙望著遠處一座座的山峰,夏建才真正懂得這句話的意思。

“啊!這景色確實太美了,簡直是人間仙境,如果帶個相機就好了”夏建不由得讚歎道。

王慧敏整理了一下額頭的亂,微微一笑說:“有些美好的東西,記在心裡就好,不一定要表達出來”

夏建不由得一愣,他對這個深山裡的美豔婦人越來是越佩服了,她不但懂醫,而且這說的話還帶著詩情畫意,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夏建猶豫了一下,不禁笑著問道:“慧敏姐,我感覺你好神秘”

“走吧!一邊走一邊聊,這路還長著哩!你不就想問我,我怎麼懂醫嗎?給你說說也無防,紅玉他爸就是一個赤腳醫生,這山裡十裡八村的人,幾乎全靠他看病,這號脈,紮針我是跟他學的”王慧敏說著,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昨天給你紮的哪幅銀針,是他祖輩傳給他的,這傢夥在臨死之前,才教會的我,要是他不藏私,早幾年教我的話,我現在的醫術可不是一般的高”王慧敏說到這裡,臉上慢慢有了笑意。

夏建陪著小心,輕聲問道:“哪大哥到底是怎麼走的?”

“給另村一個病人看病時,不小心用錯了藥,出了人命,人家不乾,他一急就氣火攻心,硬是把自己給氣死了”王慧敏說著,手中的小钁頭一掄,砸在了路邊的大樹上,出啪的一聲巨響。

夏建心裡不由得一驚,暗想到,這女人的臂力這麼大,說不定也會武功。

山項上的路,果然像王慧敏說的一樣,好走了不少,雖然說怪石嶙峋,但冇有了雜草,走起來畢竟方便了不少。

忽然前麵冇路了,夏建往下一看,我的個乖乖,好像是個斷崖,夏建頓時覺得自己有一種懸暈的感覺。

王慧敏看了一眼夏建,不由得嗬嗬一笑說:“還說自己上過山,這點山崖就已經怕了,看來還得好好的鍛鍊一下,每天坐辦公室,我看把人也給坐廢了”

夏建有點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頭,其實自己要不是體內有毒,還是可以的,怎麼會怕這點小事。

說話間,王慧敏已從揹簍裡拿出兩根繩子,她把一根較粗的繩子,一端綁在了一棵大樹上,另一端綁在了自己的腰裡,然後把哪根較細的往夏建手裡一塞說:“拿著,我采好藥,在下麵喊一聲,你就拉上來”

“要不讓我下去”夏建總覺得自己是個男人,男人在女人麵前,一向都喜歡逞強。

王慧敏白了他一眼:“你下去?你不認識藥,藥認識你,有用嗎?”王慧敏說著,人已一步步的滑了下去。

“慧敏姐慢點”夏建忙喊了一聲。轉眼的功夫,王慧敏已冇有了身影。

夏建坐在大石上,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回想著剛纔王慧敏看他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想起,這趙紅、歐陽紅、還有白如玉,會經常給他白眼,看來這慧敏姐,已把他當熟人看待了,一想到這兒,夏建心裡無比的激動。

不一會兒時間,夏建便聽到王慧敏在下麵喊道:“快拉上去”

夏建一聽,慌忙起身,迅的拉動著繩子,揹簍被他拉了上來,裡麵放著一些他不認識的草藥,有根,有徑,反正是一大堆。

“你能不能快點,在上麵繡花啊?”王敏慧在下麵大聲的喊道。

夏建一急,便把揹簍裡的草藥倒在了地上,慌忙再把揹簍放了下去,這次的時間好長,半天了冇有動靜,夏建難免有點緊張。

這大山裡,除了大風吹過樹木出的聲音以外,剩下的便是鳥叫,非常單調的聲音,可以說靜得讓人悚。

“慧敏姐,好了冇有”夏建忍不住,終於朝山下喊了一聲。

半天了,才聽見王慧敏喊道:“彆叫了,你在上麵休息一會兒,我好了自然會上來”

夏建弄了個不好意思,隻好老實的坐了下來,他確實不知道,下麵具體是怎麼樣一個情況,他這樣冒失的亂喊亂叫,反而會影響人家乾活。

正午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有點毒辣辣的感覺,夏建不由得把身子往大樹下挪了挪,他不由得對山下的王慧敏擔起了心來。

時間一會一秒的過著,夏建心急如焚,可他不敢喊叫,更不敢朝前去看,萬一不小心踩下去個小石頭什麼的,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好不容易,太陽終於鑽起了雲層了,夏建心裡稍放鬆了一下,這樣的話,王慧敏也不至於太熱,這對她儲存體力絕對是件好事。

拴在大樹上的繩子終於抖動了起來,夏建心中一喜,迅站了起來,就見王慧敏揹著揹簍爬了上來,她一上到山頂,整個人便撲倒在了地上。

夏建大吃一驚,慌忙扶起了王慧敏,就見她渾身是汗,臉色白,嘴唇青,頭梢上還冒著絲絲熱氣。

夏建可嚇壞了,他動作迅的放下了王慧敏背上的揹簍,並解開了綁在她腰部的繩子,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慧敏姐?“

王慧敏冇有吭聲,而是在揹簍裡一陣翻找,找出一枝綠葉紅花的小草,兩把揉成了一團,往夏建手裡一塞說:“快貼在我背上有傷的地方“

啊!原來她受傷了,怪不得臉色這麼難看,夏建一猶豫,慌忙接過草藥,坐在了王慧敏的身後,他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王慧敏的衣服。

女人的後背雪白滑嫩,如一塊無暇的美玉,夏建的心不由得加快跳動了起來,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熱血男兒,如果他真的冇一點心動的話,哪說明他這人還真不正常。

“你快點好不,有什麼好看的“王慧敏冷聲說道。

夏建慌忙應了一聲,便把衣服高高的掀了起來,就在胸衣的結釦處,有兩處像針剌破的傷口,周圍已腫的老高。

“慧敏姐!你這衣服擋著,這藥不好貼”夏建小聲的說道。

王慧敏緊閉著雙眼,厲聲喝斥道:“你這個傻瓜,就不會解開嗎?你是不是想疼死我”王慧敏說著,身子不由得一陣顫栗。

夏建一聽,不由得熱血上漲,慌慌張張的總算解開了王慧敏背上胸衣的釦子,手裡的草藥便迅的貼了上去,王慧敏不由得**了一聲,豆大的汗水從她的臉上流了下來。

夏建真像一個傻瓜一樣,坐在她的身後,手一直掀著王慧敏的衣服,女人雪白的一片,看得他有點眼花繚亂。

“把我胸衣的釦子扣上,把草藥壓在衣服之下”王慧敏忍著痛,輕聲的說道。

夏建忙:“嗯!“的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把王慧敏胸衣的釦子扣了起來,他也被累得滿頭大汗。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王慧敏的臉上纔有了血色,她長出了一口氣說:“真倒黴,藥剛采了一半,就這被這山上的蛇給咬了一口,還好,在蛇洞旁邊就有解藥,否則這麻煩就大了“

“慧敏姐!這毒蛇咬了,這草藥管用嗎?“夏建有點擔心的問道。

王慧敏長出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管用,等會兒到了家,我再處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我們快走吧!“

夏建一聽,總覺得這麼處理傷口有點草率,可在這地方,他也冇有更好的辦法,他隻能做的是把所有的草藥由他一個人揹著。

王慧敏受傷的正好是背部,所以她也冇有和夏建爭,隻提了個空揹簍,在前麵引路,兩個人迅的朝山下走去。

一路無話,兩人隻顧趕路,跟在王慧敏身後的夏建,累得滿頭大汗,可他一聲也冇吭,咬著牙堅持著。忽然,前麵的樹林中一陣雜亂的響動,走在前麵的王慧敏猛的一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