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看著抱著快遞要上樓的江鹿溪,清了清嗓子叫住了她。

“哎,江姑娘,你放下快遞跟我們去後院挖坑。”

江鹿溪站在樓梯上,回過身看著身後的人。

一張小臉皺在了一起:“我能不能不挖了?”

江峰盯著她看了兩秒,就在江鹿溪以為他們良心發現,天天壓榨一個小姑娘去做苦力是會遭天譴的時候。

江峰慢悠悠的開了口:“當然不行,爺說了,你閒著也是閒著。”

江鹿溪:“.......”6

霍謹戈這個人真是奇怪,整個後院已經挖了十幾個坑,也不知道是用來乾嘛的,難不成為了處理人的時候,方便埋?

她抱著自己的快遞迴了屋,隨意的往地上一丟,從衣櫃裡拿出了一套之前買的防曬。

她穿著防曬衣服站在鏡子前麵,仔仔細細給臉上塗著防曬霜,又將隔離紫外線的帽子戴上,最後戴了一個大墨鏡。

確保自己不會被大太陽曬傷,這才慢吞吞的下了樓。

兩個人帶著穿著跟個鬼一樣的江鹿溪去了後院繼續挖坑。

江鹿溪連著挖了兩天,都已經挖到順了手,知道哪拿把鐵鍬好用,自己搶先拿走了,然後往畫好的地方,賣力挖坑。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希望自己以後用不到這些坑。

一旁的俞逸盯著江鹿溪看了好半天,江峰不斷催促他。

“你站著乾嘛呢,趕緊過來挖啊,還多著呢!”

俞逸上前湊到江峰耳邊,神神秘秘道:“你有冇有覺得她好像不像個神經病,你看她還給自己穿成這個樣子防曬。”

光憑這點,小姑娘過的挺精緻。

江峰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江鹿溪已經找到了挖坑的技巧,挖的又快又輕鬆,見坑已經下去了半米,索性拎著鐵鍬跳到坑裡繼續挖。

他收回自己視線,勾了勾手指頭,後者好奇上前。

江峰從自己西裝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劃開螢幕之後,打開了相冊。

一副過來人的樣子,搖著頭跟他講:“之前吧,我也覺得她可能是被霍爺嚇破了膽。”

霍爺這個名聲在那,誰見到了不害怕,更彆說人家小姑娘了。

俞逸江峰滑動的照片。

一看就是霍爺吩咐他去調查江鹿溪時他儲存下來的。

照片上的江鹿溪穿著高定的小禮服,打扮的精緻又嫵媚,整個人身上透著高貴。

跟在坑裡沾著滿身土、賣力挖坑、甚至頂著三天素顏的江鹿溪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江峰挑眉:“這不是精神分裂是啥。”

這TM彷彿換了個人。

江鹿溪動作遲緩了下來,聽著隔壁坑裡說話的聲音,她看了過去。

果然兩個大男人不知道在那裡密謀什麼。

索性她將鐵鍬往地上一叉,黑眸危險的眯了起來,憤憤然道:“你們兩個為什麼不乾活?”

是不是想讓她一個人全乾了?

當她傻呢。

兩個人冇說話,生怕那句話在刺激到人,把病情加重了。

萬一霍爺發病了, 那可不得了。

九月的天,三個人頂著大太陽埋頭苦乾了一整天。

到晚上江鹿溪的手都磨出了大血泡。

她心不在焉的往彆墅樓梯上走,最後直接撞到了麵前人硬邦邦的胸膛上。

霍謹戈看著渾身臟兮兮的女人,就連小臉上也沾著土,彷彿就是一隻在泥潭裡打過滾的流浪貓。

劍眉一簇,臉上掛著嫌棄:“怎麼弄的這麼臟。”

“挖坑啊。”江鹿溪雖有不滿,但又不敢表現出來。

她倒是想乾乾淨淨的呢。

霍謹戈的視線落在她攤著的手心上。

原本白皙粉嫩的手心,現在紅通通的一大片,最醒目的還是上麵的兩個小水泡。

霍謹戈抓過她的手腕,用了幾分力氣,麵前的女人便踉蹌的往前近了兩步。

他檢查了一下她手心的泡,拉著她往彆墅裡走。

對著旁邊的人吩咐著:“拿藥箱來。”

江鹿溪緊張無措的坐在霍謹戈身旁,手腕被他抓住的部分,像是被火燙到一般,漸漸泛紅。

她往回扯了一下:“我自己處理就好。”

霍謹戈全當冇看見她眼中的忌憚,拽著她手腕的手又緊了兩分。

“不弄好,你明天還怎麼繼續挖坑。”

“......”

你是反派你清高,你了不起。

長這麼帥,怎麼就長了這麼一張不會說話的嘴。

不多時保鏢將藥箱放到了麵前的桌子上,霍謹戈從裡麵翻出來了消毒的東西。

處理的過程,誰都不發一言,導致江鹿溪感覺不說話的霍謹戈,竟然透著那麼一股子的溫柔。

霍謹戈丟下棉簽,嫌棄的瞥了一眼她身上臟兮兮的長款防曬衣。

“把衣服脫了。”

“?”

“臟死了。”

江鹿溪深吸了一口氣。

反派能溫柔,還不如睡一覺來的實際。

她站起身子乖乖的將身上的防曬衣脫了拿在手裡。

旁邊的保姆上前,接走了她的臟衣服。

霍謹戈看著外麵被江峰和俞逸領進來的男人,回頭對江鹿溪說:“回屋洗個澡,吃飯讓人去叫你。”

江鹿溪很自覺,朝著樓上走去。

剛上到樓梯她聽見了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扶著樓梯回頭看了一眼。

冇多想回房間去了。

保姆在江鹿溪上來之前,已經替她提前放好了洗澡水。

她看著冒著粉紅色泡泡的浴缸,頓時感覺一陣欣慰。

如果給你五十萬,還有一部手機,不用做飯不用管家務,隻需要白天挖坑,你會來嗎?

江鹿溪絲毫冇有猶豫的踏進了浴缸裡。

如果前提是大反派不殺她,她能在這裡住一輩子。

賴著他,纏著他,讓他養自己一輩子,她願意給霍謹戈挖一輩子的坑。

江鹿溪舒服的長呼了一口氣,下意識去摸浴池旁邊的手機,結果摸了一個空。

這纔想起來下午她坐在樹下玩手機,便隨意的丟在了那裡。

江鹿溪簡單了泡了一會兒,從浴室出來換上了一件乾淨的衣服,出了房間朝著樓下走,打算趁著晚飯之前去後院拿回自己的手機。

一樓客廳裡除了把守的保鏢之外,剛纔坐在沙發上的霍謹戈不見了。

桌子上還放著打開的藥箱。

江鹿溪有那麼一瞬間竟然覺得。

霍謹戈好像冇有書中描寫的那麼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