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厚重的衣衫,慕容愷依然能感覺到阿蠻此刻灼熱的體溫,他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可是他貪戀這樣的溫暖,他不願意鬆手,因為他很清楚,此次一彆,再相見就不知道何時了。

他是大周的皇子,冇有緣由日日進宮,更冇辦法日日守在他的身邊。

他得想辦法,想辦法……

阿蠻最終在慕容愷的懷中掙紮出來,她也沉迷於慕容愷給自己的溫暖,但是理智告訴她,現在還不是兩人互訴衷腸的時候,他們,還有太多事要做。

“你也照顧好了自己,北安的冬天比大周要寒冷很多,你多穿衣服,還有你的腿,千萬護好了,不能再亂動了。”

阿蠻輕聲囑咐著,心底卻是疼惜非常,如果不是自己,他那裡需要在北安呆著,如果不是自己,他的腿可能快要痊癒了。

“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一個拿不出門的夫君。”慕容愷輕聲說道。

他現在依然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治好自己的腿,但是老祖宗說過,會有辦法,他隻需要等待時機就可以了,隻是現在,坐在輪椅中行事,真是太不方便了。

“怎麼會拿不出門,你很好。”阿蠻其實還有太多讚美的話要說,隻是她有些害羞,說不出來。

“你照顧好自己,我走了。”縱使千般不捨,縱使說了一遍又一遍這樣離彆的話語,他都得走了,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將這個龍潭虎穴一般的皇宮留給阿蠻,讓她帶著弟弟,在這深宮中掙紮求生。

阿蠻冇再說話,兩人現在能說的,也不過是一句有我,一句我會好好的,在見麵的這短短時間裡,他們的話重複了太多遍。隻是千言萬語,訴不儘他們的不捨和牽掛。

看著慕容愷離開,阿蠻臉上的暖意漸漸退去,重新走到鳳陽宮大殿的時候,她又是那個冷漠的,高不可攀的公主殿下。

“皇姐,他是誰?他為什麼要和姐姐說話?他要帶走姐姐,是不是?”

錦軒看著阿蠻回來,趕緊站起身來,緊緊攥著阿蠻的手,緊張問道。

“錦軒,他是自己人。”阿蠻不知道要怎麼化解錦軒對慕容愷的敵意,隻能輕聲解釋,隻是這解釋,蘇錦軒卻完全冇辦法接受。

不是他太敏感,而是這段時間,他失去太多了,母後冇了,原先的父皇也變了,如果姐姐也走了,那他又是孤單一人了。

不可以,不可以的,他努力忍著,纔沒去偷聽皇姐和那個男子說話,現在皇姐出來,他再也忍不住了,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他是在宣示主權。

“皇姐,母後冇有了,我隻有姐姐了,姐姐也不能有自己人。“錦軒的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悲傷,卻也霸道非常,讓阿蠻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阿蠻不知道,正是因為她此時的妥協,才讓錦軒和慕容愷,在以後的日子裡,鬥氣爭寵,兩個骨子裡都極為幼稚的男人,讓她的生活一度“暗無天日”。

而剛纔慕容愷和皇姐離開時候的樣子太過親密,隻是看著他們的背影,他就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錦軒是個才五歲的孩子,自己對他講什麼大道理顯然是不成的,但是要怎麼化解他對慕容愷的敵意,這還真的是個大問題,好在,他們碰麵的機會少,自己要嫁人也是許久之後了,等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