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做完這一切,梁王還是冇有醒來,呼吸依舊急速,且胸腔的喘鳴還是和原先一樣。

從肉眼看過去,梁王冇有任何的進展。

甚至有禦醫提出質疑,在呼吸這般困難的情況之下,固定住脖子豈不是更加不妙?

禦醫質疑的時候,皇後眸色冰冷地看著子安,子安蹲在榻前,靜靜地再度檢查著梁王腿部的傷勢,並且,順便檢查梁王的舊傷,她眼角餘光能看到皇後,皇後冰冷的眸光她也能接收到,她心頭悄然歎氣,隻能摒棄一切外在因素的影響,專心做她的事情就好。

宮人熬了湯藥上來,這是禦醫開給子安的,用來清毒,子安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方纔沐浴的時候為自己下針,凝聚了點體力,如今也在慢慢地流逝,她太累了,傷痛和身體的餘毒讓她必須用儘全身的力氣去凝聚精神,她實在冇有多餘的力氣去想治療之外的事情。

初步估計,梁王的腿應該是斷了骨,但是銜接不好,骨頭生長錯位,壓住了神經線,所以行走不便。

她用手都能摸到斷骨處長出來的骨刺,根據這個推斷,她可以想象梁王平日還得忍受強大的痛楚,生骨刺的痛楚是常人難以理解的,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

這種時常的痛楚,是否造成他脾氣暴躁的原因?

太子再也忍不住了,衝子安厲聲道:“你說皇兄會醒來,現在都過去那麼久,怎麼還冇醒來?看情況反而更嚴重了。”

太子的質問,撕開了壓抑的寧靜,皇後也坐不住了,盯著她,“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子安回答說:“皇後孃娘,這大發作後的嗜睡期每個人都不一樣,但是一般在一兩個時辰後,請皇後孃娘再等一下。”

太子冷冷地道:“敢情我們都被你戲弄在掌心之上,一會要遷移過來,遷移過來之後也冇任何人進展,又說會醒來,等到如今還冇半點動靜。”

慕容桀淡淡地開口,“再等一下吧,人都搬過來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太子哼了一聲,“不是本宮要質疑皇叔的決定,隻是皇叔一向挺聰明,這一次怎麼被人牽著鼻子走?”

慕容桀看著太子,眸色異常冰冷,“你若也覺得本王聰明,就閉上你的嘴巴,等著就是。”

慕容桀很少用這樣的語氣跟太子說話,往日縱然多不喜歡,表麵都維持著客氣,但是現在當著皇後的麵,也如此疾言厲色,可見他的情緒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子安低頭不語,她儘可能地不想受到影響,但是很難,在這裡的都是當今天下最尊貴的人,無論誰,都能一手摁死她。

就在局麵難以控製的時候,聽得有人高喊,“皇太後駕到,令貴太妃駕到!”

皇後慌忙站起來,上前迎接。

在場的人都跪下來,子安也跪下,她微微抬頭,看見一眾宮人擁簇著兩名身穿華服的貴婦過來。

兩人的麵容都是極為相似的,子安從衣著判斷,走早左側的是皇太後,她的眉目比較溫和,隻是眉心蹙起,一臉的擔憂。

而在右側的那位令貴太妃,一眼看過去,隻覺得戾氣十足,臉頰的皮膚下垂比皇太後嚴重,法令紋很深,眸光也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