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慕容桀將近子時纔回來,喝得酩酊大醉。

子安坐在貴妃榻上看醫書等他。見王俊扶著他進來,已經是走不穩道,她放下醫書。皺著眉頭道:“怎麼喝那麼多?”

王俊道:“王爺是自個出去的,回到府門口就在府門口躺著了。門房瞧見才叫人扶進來的。”

子安幫忙扶他到床上躺下。對王俊道:“行,你叫小蓀打點熱水來吧。”

“行,奴纔再叫人拿解酒藥。”王俊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子安瞧著床上沉醉的人,皮膚毛孔都散發著酒味,她輕輕地歎氣。幫他脫了鞋子,再扶起他脫掉外裳。

“喝那麼多做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做什麼了。”子安有些怔然,本來久彆重逢。大家都很開心的,或許,有些問題真不該問,這是放著好日子不過偏要鬧彆扭的節奏嗎?

小蓀端著熱水進來。肩膀上搭著一塊毛巾。楊嬤嬤跟在身後。手裡拿著一個小瓶子。

“王爺怎喝得那麼醉啊?”楊嬤嬤見狀,連忙用

桌子上的開水調了瓶子的解酒丸。灌了下去。

小蓀要為他擦臉,子安道:“我來吧。”

小蓀說:“水燙,王妃注意點兒,仔細燙手。”

子安嗯了一聲,“你們都出去吧,我來伺候就好。”

小蓀問道:“那要不要給爺打熱水洗澡?”

“不了,喝得那麼醉,最好是不要洗澡。”子安說。

楊嬤嬤道:“好,奴婢就在外麵,王妃有事便言語一聲。”

子安道:“不了,你們不必守夜,嬤嬤,你勞累了一天,該早點歇息去。”

“不打緊,就在外麵。”楊嬤嬤拉著小蓀出去,她看出了王爺和王妃之間有些不愉快,也不放心去睡覺,總得確定無恙了才安心。

門關上了,子安用熱毛巾擦著他的臉,嘴角有些方纔灌下解酒藥的痕跡,她也一併擦去。

熱毛巾覆蓋上他的臉時,他發出了不悅的聲音,伸手扒拉毛巾,子安打了他的手一下,然後把毛巾取開。

再擰乾過來的時候,卻見他睜大了眼睛,烏黑的眼珠靜靜地看著她,臉上是一種沉醉後的認真。

子安道:“你心底若有不高興,儘管說就是,喝那麼醉,傷了身子,誰心疼?”

“對不起!”慕容桀拉住她的手,想撐起來,但是隨即無力地垂下腦袋,“暈得厲害。”

“躺著吧。”子安又用熱毛巾給他擦手。

許是溫暖,許是頭暈,他很快又睡著了。

子安卻睡不著,坐在床上,想著他或許能說一兩句醉話,但是,他的嘴巴就是嚴實得厲害,除了呼嚕,愣是一個字都冇吐。

子安到三更天才眯了一下,後被強行圈入一個懷抱裡,頭頂是均勻的呼吸聲,她悄然歎息,真是一頭豬。

五更天她便起來了,因為今天要入宮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