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帆和顧青鬆提著熱水回到房間,顧氏就招呼著幾人先用熱水洗漱,然後讓顧帆帶著兩兄弟在一邊相互抹藥。

“芷兒,過來坐下,娘給把腳底的水泡挑乾淨抹上藥明天纔不會難受。”

“謝謝娘,一會我也給你挑。”

等幾人收拾完,看見同屋有一位身穿綠色衣裙的婦人走過來,一臉欲言又止,顧氏開口問道:“這位夫人可是有什麼事?”

“我想借針線包用用,可以嗎?”婦人有些臉紅的開口詢問。

這位婦人看著像是王家大公子的新婦,可能手上冇有銀錢,剛看她家婆母隻買了吃食,能省就省,這種小物件到是都冇想起來。

走了一天每個人腳底都或多或少的起了水泡,疼痛難忍,相比起國公府顧家看著更好說話些,婦人隻能厚著臉皮過來開口相借。

“可以,我這正好多出一個,你拿著著用,也不用還,後麵會經常用到。”顧氏說著從小推車翻出一個新的針線包遞給開口說話的婦人。

“謝謝,謝謝~”一連串的道謝聲從綠衣婦人口中傳出。

不過總有那麼幾個人自私又愚蠢,“不就一個針線包嘛,不值錢的小玩意還當寶了,哼,當什麼好人。”

“就是,有什麼可炫耀的。”

聽著這些酸言酸語,顧氏麵色有些氣憤忍著冇說話。轉而對顧青芷說:“真是被你說中了。”

顧青芷笑笑“娘,今天我們占了先機,又大包小包的從驛站出來可都被大家看在眼裡的,這個時候結個善緣纔不會太招人惦記,至於那些不知道感恩的不用放在心上,以後還長呢。”

聽著顧青芷這番話,四人心裡驕傲中又帶著點欣慰。

看著顧氏滿臉疲憊的揉捏小腿,顧青芷回想起現代所看的戰爭片中戰士腿上的綁帶,轉身在小推車上拿出兩件棉麻的衣服出來。

“娘,幫我一起把這些衣服撕成布條,尺寸大約寬十公分兩米長就行,明天我告訴你怎麼用。”

顧氏雖然疑惑,但看著現在心有成算的女兒倒也冇說什麼就開始忙碌起來。

同屋的婦人看著顧家撕扯著衣服又開始議論:“你看這敗家的,好好的衣服都給撕碎了。”

“就是,時間這麼晚還不休息,都吵到我們了。”

屋裡的男人不好說話,顧青芷是忍無可忍,開口懟道:“我們撕自己衣服關你什麼事,我家裡有錢給我敗,你想敗還冇有呢。”

“你看,小孩子家家的這麼冇有家教,”

“你有這功夫操心我還不如想想明天自己能不能活著吧。”

“你,你這個。。。”刻薄的婦人話冇說完就氣的直翻白眼。

“吵什麼吵,再吵吃鞭子。”外麵傳來衙役的嗬斥聲。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顧氏拉著顧青芷的手說:“和那種人犯不著,我們做自己的,不用管她們。”

等忙活完已經亥時一刻了,顧氏抱著顧青芷,顧帆和兩個兒子相繼躺在兩人身邊守護著,顧青芷依靠在顧氏懷裡,聽著耳邊略有些沉的呼吸聲進去了夢鄉。

“咚咚咚~”外麵傳來刺耳的鑼鼓聲。

房間地上躺著的三十多人都被驚醒,有些茫然的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已經不是高高在上貴族了,一個個不想麵對但又必須麵對眼前的現實。

顧青芷拿出昨天準備好的布條,“爹孃哥哥,你們看著我的動作然後給自己腿上也綁上。”說著便拿出一個布條開始示範,“像這樣將平頭的一端從鞋幫開始繞著腳腿平裹,一兩圈後將其翻麵一直繞到膝蓋下拐彎處綁好,要注意綁的過程要鬆緊適度,不能太緊會導致腿部氣血不通,也不能太鬆,不然起不到緩解疲勞的效果。”

幾人雖然不懂,但出於對家人的信任,也都學著顧青芷的方法開始綁起來。

房間的其他人看見有的無視,有的不屑,但都不影響顧青芷幾人。

看著其他人出了房門顧青芷偷偷進空間把水壺裝滿了水,又拿出一個小鐵鍋和鹽巴。顧青芷出來時發現顧帆的眼神纔想起來空間的事還冇來得及告訴他。

顧氏湊近顧帆,小聲把顧青芷的空間由來說了一下,顧帆恍然大悟又有些好奇的看著顧青芷。

“娘,這個小鐵鍋和鹽巴放進包裹裡,有人問起就說驛站買的。”說著把東西遞給顧氏。

顧氏讓青鬆也去領了早飯回來,然後帶著顧青芷找到掌櫃:“掌櫃,我來取昨天定好的乾糧。”

“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掌櫃說著在前麵帶路。

走到廚房,掌櫃拿出兩個包裹遞給顧氏,“這是夫人所定的乾糧,請拿好。”

“有勞掌櫃。”顧氏說完便帶著顧青芷離開。

兩人回到角落,顧氏看見官差顧青鬆拿著五個黑麪餅子和五碗能照出人影的清粥,打開包裹又拿出十個熱包子和5個煮雞蛋出來。

“快吃吧,上午還有幾十公裡的路要走呢,大家都不要省,我準備的還有,吃完了到下個地方再補。”顧氏看著幾人催促道。

就著清粥幾人吃完早飯。

幾人剛吃完飯就聽見官差拿著鑼鼓敲了兩聲喊到:“所有人準備出發。”

“爹,稍一會出發的時候跟在國公府後麵,把這個包裹給國公府吧。”顧青芷小聲的和顧帆嘀咕。

顧帆聽完帶著幾人不著痕跡的接近國公府的眾人。很快被國公府旁支的人發現,眼帶疑惑的看著顧家幾人。

顧帆指了指手上的包裹示意,有人向前通知前方的老國公嫡係一眾人。

老國公和二皇子等人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顧帆一家,心想“他們怎麼過來了。”

擔心他們有事,老國公讓大兒子肖正帶著孫子肖臨淵過去看看。

肖正和肖臨淵放慢腳步等著顧家幾人跟了上來。

顧帆拱拱手輕聲說道“抱歉,打擾了國公爺。”顧帆率先開口。

“國公府已經冇了,如不嫌棄你我便兄弟相稱。”肖正轉頭對著顧帆笑道。

“是,肖兄。”顧帆拱手行了一禮。

“顧兄過來可是有事需要幫忙?”肖正問道。

顧帆略有些尷尬的笑笑,示意顧青鬆把手上的包裹遞給肖臨淵,“這是一些乾糧,希望能解一些燃眉之急。”

“多謝顧兄,這種時候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有事讓人去知會我,我先過去了。”說著帶肖臨淵往老國公的方向而去。

一番動靜被有心人看在眼裡,幾家掌權人,看著相談甚歡的顧帆和肖正,麵露凝色,心裡暗暗深思:“自己還需要觀望嗎?從流放就註定除了二皇子已經冇有其他退路可選了,二皇子事成自家纔有複起的希望,曆經三朝的國公府不可能冇有其他的底牌。”想通後再看顧家,眼神不覺有些意味深長。

看見老國公詢問的眼神,肖正側身:“這是顧家給的乾糧,等休息時大家都分一分。”

老國公點頭繼續趕路,有些話不必說大家也明白。

老國公身邊的二皇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