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注意!本書與宋朝正史無關,一切以民間故事為主。(另作者文筆一般,毒死概不負責。)

守法朝朝鬱悶,強梁夜夜歡歌。損人利己騎馬騾,公平正直捱餓。

修橋鋪路瞎眼,殺人放火兒多。我到西天問我佛,佛說我也冇轍。

話說北宋真宗年間,東京城內有這麼一家人。這家人姓龐,乃是東京城內有名的官宦世家,這一代出了一位大官名曰:龐籍。龐籍富有才學娶妻李氏,平日裡運氣也不錯,從大中祥符八年起進士及第,一路上順風順水官拜樞密副使。

這世上也不是什麼事都順風順水的。龐籍二十多歲膝下僅有一個女兒,冇有個兒子傳宗接代,可自家妻子身體素來不是很好,一直也就冇當回事。

但李氏不這麼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總為這件事發愁。平日裡是吃齋唸佛,經常去大相國寺燒香禮佛。有一天老兩口子又去了,在送子觀音麵前燒香磕頭,從房梁上掉下來一個泥塑啪一聲就掉下來了。

龐籍此時有些傻眼,地上的泥塑摔了個粉碎隱隱約約還能看見龜蛇的模樣,扶起妻子站起身來,忙問道:

“夫人,你這是乾什麼了?”

“我,我冇動啊!我就磕頭來著。”

“怎麼磕這麼大勁啊!”

“彆廢話,這跟我可沒關係。誰知道房梁上麵還能有一個泥塑?”

這一幕讓大相國寺內的一個老和尚瞧見了,衝著龐籍兩口子是哈哈大笑,笑的人心裡直髮毛。走到近前施了一個佛禮,說道:

“恭喜二位,您今天磕的這個頭真是太對了,回去必生貴子。”

彆說等龐籍夫婦二人回家後不久,夫人李氏就懷孕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來年三月初三生了一個小小子。一落生這孩子不哭,反而咯咯的樂,笑的人都瘮得慌,除了女兒龐嵐外其他人都覺得這裡麵有問題。

這件事傳來傳去就傳成了這個孩子不是人,是個妖精。龐籍有心掐死這個孩子,可畢竟這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虎毒不食子哪裡能下得去手。就在這時有下人來報,門外來了一位老道人說是為了孩子而來。

“聽說您這添了一個少爺。”

“這不是嘛,添一少爺挺喜慶的,樂的都快背過氣去了。”

“大人,您抱來我看看吧。貧道今日就是為了此事來的。”

將孩子抱出來一看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模樣長得挺可愛。道人將抱在懷裡孩子樂的更歡了,微微頷首說道:

“莫要笑莫要笑,你的來曆我知道,你來我去兩拋開,免得大家瞎胡鬨。”

話音剛落孩子冇事了,平靜的睡了過去,將孩子遞過去後道人也飄然而去。家裡是十分的高興,對這個孩子是一頂一的疼愛,起名為昱,字元英,待弱冠之年即可使用。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孩子也長大了,龐昱是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非常的聰明,平日裡是喜好武藝,不尊禮法。龐籍也是疼兒子,收集了大量的武學秘籍供他修煉,甚至連當年靠山王楊林的看家絕學都找了出來。

誰也不知道龐昱並不是此世之人,龐昱原名龐元英因不幸捲入一場事故來到宋朝,隨之而來的還有三大天賦能力。一為力大無窮,二為耳聰目明,第三則是對危險的感知能力,也就是著名的‘彼得一機靈’。

眾所周知在宋朝太師一職極為危險,擔任太師的人大多數都是反派,其結局大概率是抄家滅族,成為主角團的一份功勞。

轉眼間十六年過去了,龐籍官拜太師,女兒龐嵐入宮做了貴妃,兒子龐昱任職右千牛衛大將軍,美中不足的就是夫人李氏於十年前染病身亡。

“爹,嚐嚐,這竹筍很新鮮。”

“唉!”龐籍看著兒子夾進自己盤子中的菜肴歎了一口氣,問道:“兒啊,你就非要上戰場不可嗎?當年你選擇擔任武將為父不攔你,可這戰場不是兒戲,刀劍無眼,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啊!”

“老爹,我知道。可我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嗎?讓我每天坐在大堂裡跟那些心懷鬼胎的大官們虛與委蛇,不得憋悶死。在軍中好歹都是直肚腸的漢子,過起來好歹能輕鬆些。”

世人皆知,宋朝重文輕武的風氣極為嚴重,成為武將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不過宋朝對於武將的待遇也是不錯的,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武官每月的俸祿都十分豐厚。而且如今的龐家在朝中的分量實在是過於龐大,若是接下來龐昱能夠接下這份勢力,那當朝天子可就坐不住了。

“你自幼聰慧異常,要說跟那群老狐狸們一起玩會吃虧,那老夫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也罷,老夫這一關你是過了,你姐姐那自己去解釋。”龐籍威脅道

“爹啊,你咋這樣呐!”

“你個小兔崽子還是那麼怕你姐姐。算了,老夫儘量替你瞞著,不過你可得平安歸來。這次無論勝敗如何,回來老夫都會給你安排一樁親事,你早日成婚有了孩子,那時老夫也有顏麵去見九泉之下的夫人了。”

“爹啊,你咋又這樣呐!吃飯,先吃飯。”

這次的戰事非同小可,前不久西夏在國主李元昊的率領下獨立,從戰略角度來講大宋必須派兵討伐。立國之際失去了燕雲一十六州,如今又丟失了西夏等地,兩條運輸馬匹的道路均被堵死。要是不能奪回失地,大宋禁軍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宋仁宗見朝中文武百官主張立刻出兵討伐西夏,興師問罪。於是宣旨削去李元昊官爵,並派出五路大軍由鎮國大將軍姚維擔任主帥,共計三十萬兵馬捉拿李元昊,龐昱則是被派去鎮守延州。從此,長達三年之久的第一次宋夏戰爭將拉開帷幕。

“老夫曾有一個下屬名為狄青,他行伍出身,通曉軍事,現任延州指揮使。老夫會想辦法將他調入你的麾下,遇事不決可以聽從狄青的意見。”

“那感情好,我正好為此發愁呐!放心吧,老爹,我的輕功您是瞭解的,大內侍衛跑不過我的人多了。保證全須全尾的平安歸來。”

龐昱曾苦讀過兵法韜略,可從未親臨過戰場,甚至連“紙上談兵”的趙括都比不過。戰爭不是兒戲,有了未來的名將狄青托底,也能鬆上一口氣。

次日,天剛矇矇亮。

龐昱悄悄地起身披上父親龐太師精心準備的金翅雁翎甲,拿起聚集京城眾多能工巧匠所打造出來重達三百斤的水火囚龍棒來到了府中馬廄。翻身騎上屬於自己的那匹捲毛青鬃馬,在冇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走出了太師府的大門。

“小兔崽子,還真夠狠心的,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龐太師雙眼通紅的高聲喊道

龐昱聞言立刻下馬衝著父親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叩了一個頭後毫不猶豫的騎著馬“落荒而逃”,他甚至不敢回頭望一眼父親的身影,生怕動搖自己的信念。

“對不起,老爹!當兒子的給爹擋難,這就是天理!”

前世的龐昱開始工作後慢慢地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隻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他卻用背影默默的告訴你:不必追。

而所謂父母,就是那不斷對著背影既欣喜又悲傷,想追回擁抱又不敢聲張的人。

捲毛青鬃馬乃是世間頂尖的汗血寶馬速度極快,很快就來到了開創大宋三百一十九年基業的地方——陳橋驛。此處駐紮著即將趕赴延州的五萬將士,龐昱手持水火囚龍棒威風凜凜的走向高台開始出征前的演講。

“眾兄弟戰袍可新?”

“煥然一新!”

“眾兄弟兵器可利?”

“吹毛立斷!吹毛立斷!”

“眾兄弟此戰可勝?”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龐昱的三問與將士們的三答徹底折服了特意自告奮勇前來擔任監軍的八賢王的小兒子趙飛。趙飛與龐昱乃是幼時的好友,如今自己最好的兄弟要上戰場抗擊西夏自己又怎麼能安心在這京城中等候訊息。

“好!前不久李元昊統領黨項族自立為王攻我邊關,想要南下入侵我大宋疆土。作為軍人我等身披戰甲為國效力,當福澤天下為我大宋百姓求平安,共謀福!大家說是與不是!”

“是!是!是!”

“此次出征西夏,蒙聖上體恤特在陳橋驛給散酒肉,每名軍士酒一罈肉三斤。蒙百姓愛戴,皆擺酒相送。此戰如若不勝,我等有何麵目回來!”

“不平西夏,誓不還朝!不平西夏,誓不還朝!不平西夏,誓不還朝!”

將士們的怒吼聲、校場上的軍鼓聲與兵器相互摩擦的碰撞聲,完美的融合成一支充滿肅殺之氣的樂曲。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在尚未開戰之際就士氣低落,那都不如直接敞開城門以免造成生靈塗炭。

龐昱見士氣可用微微一笑,抽出腰間的鋼刀,說出此次演講的結束語:“多了的話我就不說了,平定西夏,出征!”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徹底連天;人上一萬,無邊無沿。龐昱手下這五萬大軍算上糧草輜重隊伍更加的龐大,想要提高行軍速度根本做不到。大軍一天能夠達到一日八十裡的正常速度都不容易。一連走了十天,才接近延州的地界。

“唉,已經過去十天了,再有兩天的路程就差不多到延州了。萬幸前線還冇有傳來急報,不然麻煩就大了。”龐昱沉聲說道

“彆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可是這支隊伍的主帥,如果你倒下了這些將士們怎麼辦。”趙飛安慰道

“彆說我了,我好幾天前就想問你可一直冇見到你的麵,你究竟是為什麼來了?八王爺又為什麼會讓你來擔任監軍?”龐昱不悅的問道

“怎麼?很感動是不是?咱們可是好兄弟,你趕赴前線我又怎麼能落後呢?不管怎麼說,你陣亡了我好歹還能給你收屍呐!而且,我來擔任監軍好歹比那些隻會指手畫腳的文官強吧。”

趙飛看著龐昱凝重的眼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實在是太瞭解這位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了,如果他還能跟你說話就說明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如果連話都不說了要是不說實話大概率會被強製用暴力結束話題。

“好吧,我知道瞞不了你。你還記得我大哥嗎?”趙飛反問道

“八王爺的大兒子趙祥?”

‘“對,我大哥前不久求學回來了。可我發現他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隻要站在他身邊我就感到心神不寧。甚至有一天夜裡我夢到了我大哥身首異處!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我大哥反的一定是謀反之罪,不然我父王不會不聞不問。我大哥從小最疼我,我不想他出事,所以我才以性命相逼來到軍中擔任監軍。”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吧,等下用完午飯還得繼續趕路。”

趙飛瞭解龐昱,龐昱同樣也瞭解趙飛。趙飛自幼心思細膩,他的直覺從來冇出過錯誤,既然這麼說那趙祥一定是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二人都抱著立下軍功保全自己家人的決心,龐昱又如何能狠心將他送回京城。

休息過後大軍再次開拔,在這個危急關頭時間就是生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根本不瞭解這支隊伍的話早就派遣騎兵以最快的速度支援渭州了。這也是宋朝軍事的悲哀之處,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軍隊的作戰能力被大大的削減。

又趕了約三十裡路龐昱看天色已然來到黃昏便下令紮營休息,卻不曾想出了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那就是這一支五萬人的隊伍被兩個人打劫了。龐昱騎著馬來到前麵正巧遇上了劫匪開始說台詞。

“家住深山靠陡崖,隻管殺人不管埋。有人要打此山過,刷拉拉的人頭掉下來!”

“在上奶頭山張大馬棒張昊!”

“在下奶頭山吳大膀蹄爾沃!”

“我們刀下不死無名鬼,還不報上名來!”

龐昱看著眼前這兩位貌似精神不太正常的“劫匪”不禁有些頭痛,這兩個人打劫五萬人的操作屬實是讓人看不懂。要不是擔任前軍指揮的將領心善,早就派騎兵過去把他們踩成肉泥了。

“元帥,這怎麼辦?要不讓我們把他們驅趕走?”

“算了吧,看樣子也是遭受戰亂的百姓。現在也紮營了,我就過去聊兩句,送他們些糧食把路讓開就是了。”龐昱下馬走上前去抱拳拱手無奈的問道:“兩位好漢,我姓龐,龐昱。不知二位剛纔說是哪座山頭上的了?”

“我不剛說完嗎?在下張大奶頭爾沃!”

“不是,張大馬棒奶頭。也不對,奶頭山張大馬棒。”

“是,哪頭山?”

龐昱此時有些懷疑自己的思維是不是有些混亂,聽了兩遍還是冇聽出他們兩個究竟是哪頭山上下來的。這兩位“劫匪”渾身上下就一把柴刀,怎麼看都像是受災的百姓,自己的大腦也冇傳出危險信號,問清楚究竟有多少人聚集在此也好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奶頭山!”

“哪頭山啊?”

“我不剛說完嗎?我奶頭山!”

“東南西北哪頭山?”

“你碎嘴子啊!後麵那座山叫奶頭山!還有我們是劫匪麻煩尊敬一下我們的職業好嗎?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龐昱這個時候才聽明白,可根據斥候所說那座山也不叫奶頭山,不過這又不是報山名叫什麼倒是無所謂了。就在龐昱走神之際,吳爾沃拎著柴刀走了過來要搶東西,龐昱見狀連忙推開。

“不是,你們要乾什麼啊?”

“呦嗬!還敢反抗,你彆逼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我給你放血!”張昊威脅道

“我紅刀子進去綠刀子出來,我紮你苦膽!”吳爾沃附和道

“不是,你倆這什麼刀法啊!寇老西兒教你們的是怎麼著?”

龐昱話音未落一伸手打出一塊飛蝗石,“颼”的一聲就將吳爾沃手上的柴刀擊落在地,按劍翅推繃簧,鏜啷啷寶刀出鞘,將腰間的鋼刀刺在劫匪二人的麵前。

“來,拿起來啊!拿啊!”龐昱怒吼道

“不不不敢。”

“你倆怎麼想的?兩個人打劫我們五萬人,我都冇見過這麼自不量力的,這麼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們。行了,也不鬨了,我這還有點乾糧你們拿去趕快逃難吧。”

吳爾沃一把抄起了落在地上的袋子,打開一看裡麵有四塊玉米麪做的餅,拿出來遞給張昊一個後拚了命的往嘴裡塞。自從龐昱四年前組織海上“敢死隊”從美洲找回糧種之後就想儘辦法大力推廣,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宋糧食問題已然得到了緩解。如果不是因為戰亂,他們兩個也不至於做攔路打劫的勾當。

“大哥,快吃啊,都餓多少天了!”

“小吳,你說咱們是不是欠他的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