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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大開,幽深寂靜。
“蹬蹬蹬。”
一個年輕的軍官從裡頭跑了出來,躬身道:“稟大都督,太上皇安然無恙,在裡頭呢。”
“哦。”
周世顯輕輕應了一聲,向著奉天殿內走去。
殿內,龍椅上,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崇禎爺鬆了口氣,好似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了,一瞬間癱軟了。
從微微發胖的臉上,擠出一絲苦笑。
“賢婿。”
“嗯?”
周世顯點點頭,不置可否,隻是徐徐走了過去,在亂七八糟的龍案上肯了看,聖旨,香燭,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真夠亂的。
周世顯沉默不語,隻是伸出手在大堆雜物中翻了翻,將......玉璽撿起來,又用軍服袖子擦了擦。
他不言不語,全身上下卻散發著淡淡的殺意。
外麵不時響起慘叫聲。
這場麵實在太瘮人了,讓崇禎爺眼皮直跳,戰栗道:“賢婿,朕......是冤枉的。”
周世顯隻是淡淡的應道:“知道了。”
崇禎爺鬆了口氣,瞧著這貌似潘安,鐵血手段的女婿,心神不有的戰栗起來,這一次,他好歹冇有站錯隊。
他當了二十年皇帝,會不明白麼?
那些亂黨,何其可笑,在這位小爺麵前造反,不是自尋死路麼,當年,當年這位小爺為何要重用李岩,李錦這樣的降將。
為何要搞出個軍憲司......
或許他早已經料到這一天了。
耳邊響起周世顯,幽幽的聲音:“陛下不必驚慌。”
他認真的用軍服袖子,將玉璽擦拭一新,重新在龍案上擺好,便緩緩拿起了狼毫,沾了點硃砂。
又拿起了一張聖旨。
寫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聖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今駙馬都尉周世顯,護國有功,治國有方,名在當今,功在千秋。”
“今,朕順應天意,封駙馬都尉周世顯為洛王,輔佐天子,總理朝政,欽此。”
“啪。”
將鮮紅的玉璽蓋了上去,身後親兵趕忙快步上前,躬身接過聖旨,一步步彎腰退了下去。
“傳令。”
“昭告天下。”
看著一臉呆滯的崇禎爺,周世顯笑了笑,又拍了拍手,發出啪啪啪的幾聲輕響。
齊活。
“嘶!”
殿中陰風森森,良久,崇禎爺才抽了口涼氣。
翌日,清晨。
一輪旭日照常從東方升起,家家戶戶從門縫裡看著,軍兵一車一車的往城外拉屍體。
“哎。”
一些年歲大的老者,不由得輕聲歎氣。
“朝廷又興大獄了。”
不久,荷槍實彈的軍兵張貼了安民告示,家家戶戶纔敢打開院門,采購一些必需品。
晌午時分,軍兵又貼出了一張告示。
皇榜。
駙馬封王,攝政了。
這大訊息便好似一道驚雷,在諾大個大明帝國的頭上炸開,長街之上,各色人等反應不一。
有拍手稱快的,有眉頭緊鎖的。
入夜,奉天殿有些陰冷。
一片沉寂中,周世顯在殿中負手而立,環顧周圍,大紅色的柱子上一條條張牙舞爪的金龍。
外頭李岩,李錦二將急吼吼的走了進來。
李錦挎著戰刀,匆忙道:“大人,內閣諸公找到了......”
“什麼大人!”
李岩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是殿下,洛王殿下!”
“啪。”
李錦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趕忙告罪:“末將叩見殿下,千歲,千千歲。”
瞧著這倆反賊一臉的喜不自勝。
周世顯不由得笑罵道:“行了。”
唱戲呐!
可二李的態度,也代表著大明數十萬鎮軍將士的態度,這一夜,廢墟中的南京再也不受任何人的控製。
躁動了起來。
不久,城內響起了劈裡啪啦的鞭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