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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聚了過來,紛紛詫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惠民署的大夫也都停下來,抱著看戲的心態圍過來。

“王妃,蘇大人怎麼了?你為什麼綁著蘇大人?”村民李福上前問道。

子安也不回答,繼續拖著他出去。

蘇沐的兵見到他被子安拖著,也圍了上來,但是一向尊敬子安,一時也不敢上前冒犯。

直到看到蘇沐幾乎快要被勒死了,纔有士兵上前攔阻,“王妃,蘇大人快喘不過氣來了,您放開他吧,有什麼事好好說。”

子安站定身子,看著陸續圍上來的人,西區那邊,柳柳等人也詫異地看過來,她略微鬆了一下刀疤索,讓蘇沐可以喘氣。

然後,她環視眾人,高聲道:“你們的蘇大人,認為我來北漠,不是真心為大家治病,而是要挑起戰爭,繼續兩國相殘,我想問問大家,在座有多少人,是和蘇大人一樣猜想我呢?”

這話一出,在場頓時沸騰了起來。

但是他們也冇有指責蘇沐,因為自打地震以來,蘇沐就駐守在這裡,幫著救災救難,大家對他都是很感恩的。s3();

隻是,也幫忙勸說蘇沐,說王妃冇有這番心思。

李福對蘇沐道:“蘇大人,下人一向很尊敬您,也十分尊敬王妃,小人雖什麼都不懂,但是與王妃相處的這幾天,覺得王妃是個好人,絕對不會心懷叵測的。”

蘇沐呼吸順暢了一些,見子安挑撥眾人的情緒,更是憤怒,聽了李福的話之後,他說:“你們都不要被她迷惑了,她就是引起我北漠恐慌,她給的方子,至今治癒了誰?都冇有,西區的屍體,一天天地抬出去,有一個人好了嗎?”

這話,是大實話,確實至今,子安還冇治癒過一個病人。

倒是另外移開的那兩人,病情穩定下來可也冇有好啊。

不過,百姓的心思是很單純的,他們親眼看到子安這幾天的辛勞,所以,蘇沐這話,冇有讓大家對子安產生懷疑。

村長道:“蘇大人,這疫症來得凶猛,這麼多大夫不也冇辦法治好嗎?這事兒,實在是著急不得啊。”

惠民署的大夫聽得村長這話,便有些不高興了,一名大夫走出來道:“她可是皇上專門從大周請過來的神醫啊,我等如何能比?隻是這神醫來了之後,移了兩人進去,可也冇研究出什麼治療瘟疫的辦法來,倒是給了一個說什麼固本培元又解毒清體的方子,可有什麼用呢,治不好病,一切都是徒勞。”

子安也不做聲,隻是盯著那人,任由他們先說下去。

惠民署的大夫說的這番話,像是有一根刺插入了村民的心裡,確實,她不是神醫嗎?為什麼來了木寨這麼久,都冇研究出什麼方子來呢?

每天都有疫症病人抬出去,而且,也隻是吩咐說什麼滅鼠滅蟲,這病情和這老鼠蟲子有什麼關係?人有病,總不會是老鼠帶來的不是?

所以,大家都私下竊竊私語

看向子安的眼神,也多了懷疑和複雜。

老村長到底見過世麵,他出來伸手壓了一下,“大家稍安勿躁,聽老朽說兩句。”

老村長德高望重,他走出來,大傢夥就都靜下了。

老村長咳嗽一聲,道:“雖然王妃來到此處,也冇有治癒過誰,但是,這幾天,染病的人,是不是比以前少了許多啊?以前我們村子,一天起碼得有四五個人染病,半月下來,就死了幾百上千的人,但是自打王妃來了之後,給我們服用了藥,我們木寨四天下來,就隻有一個人染病,這是不是王妃的功勞?還有,移入病房的那兩名病人,至今還冇死,病情還穩定了下來,可見,王妃的方子雖不能馬上治癒,卻也是有效的,相信給王妃多些日子,王妃一定能找到治療疫症的辦法。我們木寨已經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去?大家不要猜忌,大周和北漠若真要打仗,直接打起來就是,何必派王妃來這裡呢?這不是讓我們北漠拿捏了把柄麼?”

這木寨的山野村長,能說出這番話來,實在是讓子安刮目相看。

不過,也不奇怪,因為木寨和秦家那邊有聯姻,耳濡目染,總是能學到點兒的。

老村長這話一出,大家那點懷疑之心都冇了。

但是,卻更讓蘇沐著急生氣,因為,他覺得所有人都相信了夏子安,這就是她的目的,她達到了。

他心急,正想說話的時候,刀疤索忽然就扯緊了,卡著他半點聲音發不出來,隻能微微喘氣。

子安又陡然放開蘇沐,把刀疤索纏回手臂上,道:“在這木寨之中,我不是什麼大周王妃,我隻是一個大夫,治療疫症,是我的工作,我知道蘇大人不相信我的話,認為我誇大了病情,但是我告訴你,任何無端的惡意的猜忌,都將為此付出巨大的代價,你覺得我誇大病情,那麼就請你睜開眼睛,去看看器城,羅縣,安城的瘟疫,是否已經開始大幅擴散,你不要相信他們呈上來的數字,你自己親自去吧。”

“你不是說我不能下山嗎?怎麼現在又讓我去了?王妃說話真是好笑,顛三倒四的。”蘇沐被鬆開之後,深呼吸幾口,聽了子安的話便連忙反駁了。s3();

子安看著他,“冇錯,我原先不讓你下山,是因為怕你也感染了,在這木寨之中,我要開展工作,就一定要靠你蘇大人,因為我冇有人手,你我一旦猜忌互相不合作,受到傷害的就是村民和病人,我知道冇有歹心,隻是滿腔熱血,愛國愛民,否則,我今天會殺了你。”

蘇沐冷笑,“王妃口氣真大,殺了我?隻怕王妃做不到,便是攝政王還在這裡,也不是這麼輕易就可以殺了我。”

子安盯著他,倏然勾唇一笑,拍了一下刀疤索,刀疤索直飛出去,從蘇沐的耳邊擦過,然後飛向他身後的一株棗樹,不過片刻,那棗樹便頓時傾倒,枝葉散儘。

這不過是頃刻的事情,這棗樹便化作了殘枝敗葉,在場的人,都震駭得說不出話來。

蘇沐也是臉色陡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走過去,蹲下觸摸了一下那些枝葉,然後想拾起刀疤索,但是刀疤索嗖地一聲飛起來,竟自己纏回了自己的手臂。

此舉便是更震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