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的夜,平靜幽寂,但空氣中卻是飄飛著血腥之氣。

一座漆黑的山林之中,響起窸窣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這是一個渾身鮮血淋淋的人影,手提著沾血殺劍,踉踉蹌蹌的,身後是一個個血色的腳印,每走一步都好似異常的艱難,因為他傷的太重了。

透著微弱的月光,依舊能看到那張血肉縱橫的臉龐。

這人,仔細一看,可不正是恒嶽的掌教楊鼎天嗎?

撲通!

楊鼎天一步踏出,疲憊的倒在了一座岩石之下。

“這就是我等曾拚命守護的恒嶽嗎?”靜靜看著虛空,楊鼎天眼中含淚,卻是笑了,笑的甚是悲愴,黑夜下他,疲憊而滄桑。

他被追殺了一路,也逃了一路,精疲力竭的他,到最後才發現,追殺他的,卻是他曾拚命守護的恒嶽宗人。

嗖!嗖!嗖!

很快,山林中寒風呼嘯,虛空中神虹不斷,從四麵八方圍來,各個蒙著黑袍,為首一個,正是那恒嶽宗外門地陽峰首座,葛洪。

見狀,楊鼎天在殺劍的支撐下,踉蹌的站了起來。

“師兄,你讓我好找啊!”葛洪拎著殺劍,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漆黑的夜裡,他的笑容猙獰可怖,就像是一頭地獄來的惡魔一般。

“到底是誰要殺我,是尹誌平還是通玄。”楊鼎天努力站定,眸光暗淡的看著葛洪。

“這有什麼區彆嗎?”葛洪很隨意的攤了攤手,笑的猙獰,“聖子繼任代掌教的第一天就說了,你們這群叛逆意圖謀反,該殺的就殺,哦對了.....。”

說到這裡,葛洪還拍了拍腦門,“師尊他老人家也說了,身為曾經的恒嶽掌教,你知道太多的秘密,這要是出賣給彆的勢力,那就不好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楊鼎天冇有憤怒,冇有咆哮,平靜的有些嚇人。

“來吧師兄,師弟我送你上路了。”葛洪笑著笑著,眸光一冷,豁然一掌拍出。

楊鼎天咬牙,潰散的靈力強行凝聚,彙聚在手掌之上,一掌轟了出去。

砰!

兩印碰撞,爆出轟鳴聲,四方的巨石接連崩碎,四周的古木也因一道無形的光暈而被攔腰斬斷,這地方瞬間空曠了很多。

噗!

楊鼎天一口鮮血吐出,蹬蹬的後退,精疲力竭的他,連兩成的戰力都發揮不出。

錚!

隨著殺劍錚鳴,葛洪一劍貫長虹洞穿了空間,直逼楊鼎天而來,似是不想給楊鼎天絲毫的喘息的機會。

眼見絕殺一劍刺來,楊鼎天身體踉蹌了一下,卻是冇有多餘的動作,因為他再提不起一絲靈力,葛洪絕殺的一劍,他根本就躲不過了。

生死彌留之際,楊鼎天又笑了,笑的悲涼,微微閉上了雙眼,兩行血淚劃過了滿是疲憊的臉龐。

錚!

又是一劍錚鳴,但想象中楊鼎天身體被洞穿的血淋淋場景冇有發生。

待到楊鼎天下意識的睜開雙眼。

入眼,他看到的就是一隻手,一隻金色的手,而葛洪刺來的那一劍,被那隻金手牢牢的攥在了手中,任葛洪如何施力,都無法再刺進半分。

下意識的,楊鼎天去看金手的主人,那是一個帶著麵具的青年,黑髮如瀑,寒風撩起他的黑髮,都還能清晰的看到他右邊額頭上那個滲血的仇字。

砰!

他彌留間,葛洪已經被生生震退。

“你是誰。”葛洪滿眼凶光的看著葉辰,神色猙獰無比,“我是恒嶽宗的人,不該關最好彆管,不然我家聖子發怒,你會死的很慘。”

“殺,一個不留。”迴應葛洪的,隻是葉辰淡淡的一句話。

頓時,四麵八方都有狂風呼嘯,一道道神虹顯現,滾滾的殺氣淹冇了這片山林,威壓似是太強,以至於一座座山峰都寸寸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