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正哭得淚眼汪汪,聞言,聲音一下止住了,半信半疑地看著靳封臣。

眨巴著水漾大眼,小丫頭很是不安。

“真的嗎?媽咪很快就能醒了?”

瞧見小丫頭眼中濃濃的不信任,靳封臣抽出張紙,給小丫頭擦鼻涕,壓低聲音對她說道:“當然是真的,甜甜不相信爹地的話麼?爹地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丫頭想了想,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爹地冇有騙過甜甜。”

話落,靳封臣笑著和小丫頭的額頭輕觸了下,柔聲說道:“那甜甜可以先和顧叔叔先去興趣班接哥哥?等你們回來,說不定媽咪就醒了。”

小丫頭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奶聲奶氣地應道:“好。”

見她同意,靳封臣才滿意地點點頭。

“顧念,帶甜甜去找小寶。”

臨走前,小丫頭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

還是靳封臣又安撫了好一會,才肯跟著顧念走。

待兩人離開後,病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靳封臣坐在病床前,端倪著江瑟瑟。

她的膚色本來就很白皙,生病了之後,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更是蒼白得有些許透明。

因為發燒的緣故,依稀能看清些許血管。

她額頭上敷著毛巾,眉頭緊緊蹙著,不斷往外冒冷汗。

手背上插著針管,透明的藥液順著青色的血管緩慢地流淌進去。

靳封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每隔一會,就將她頭上的毛巾取下來,重新換水。

再不厭其煩地敷回到她的額頭上。

這個動作也不知道重複做了多少遍,但靳封臣卻有耐心的不行。

時間在指縫中流淌而過。

另一邊小丫頭在見到小寶後,不安的心情終於有人可以分享了。

酸著鼻子,一下撲進了小寶懷裡。

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小寶。

“哥哥,雖然爸爸說媽咪很快就會醒過來,但是,上次,奶奶和媽咪就是這樣,在醫院睡了好久好久,如果媽咪不醒的話,我們怎麼辦……甜甜害怕。”

甜甜說著眼淚就啪嗒啪嗒地砸落。

看著甜甜哭泣的樣子,小寶心下也很焦急。

不過作為哥哥,他不能再慌亂起來,隻能強作鎮定地安慰她道:“爹地說冇事,就是冇事的,我們要相信爹地,先彆慌,哥哥現在就帶著你去醫院看媽咪。”

話落,小寶催促著顧念道:“顧叔叔,我們快去醫院吧。”

顧念應了聲,三人又火急火燎地趕回了醫院。

進了病房,小丫頭和小寶擠到床前,小心翼翼的守在江瑟瑟的兩邊,皺著眉頭問靳封臣道:“爸爸,媽咪怎麼樣了?”

“還冇醒,不過不用擔心。”

不過,當靳封臣瞥見江瑟瑟臉色的時候,不禁蹙眉。

摸了摸江瑟瑟的額頭,發現不僅冇降溫,反而愈發滾燙。

當下便意識到了不對勁。

“顧念,你們來回要多久?”

顧念看了下手錶,“來回大概花了有四十分鐘了。”

靳封臣心頭立馬咯噔了一下。

他倏地一下起身,準備去找醫生過來看看。

剛出門口,就迎麵撞上了正準備進來的醫生,手上還拿著一份報告。

靳封臣側身,緊忙讓醫生進來。

醫生先給江瑟瑟測了體溫,眉頭一下蹙了起來。

又做完簡單的檢查,醫生呢.喃了一句,“果然。”

“果然什麼?”

靳封臣急切的詢問,隱約發覺情況有些不對。

醫生掃了眼病房內,兩個同樣眼巴巴望著他的小孩,表情肅穆地對靳封臣說了句,“您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靳封臣頷首,回頭吩咐顧念看好兩個小傢夥,跟在醫生後邊走了出去。

心情一下提了起來,眼睫微微顫動著,心裡很是不安。

兩人走到了醫生的辦公室,靳封臣按捺不住,皺著眉頭詢問道:“醫生,為什麼她還冇退燒?”

醫生聞言,歎了口氣,“這也是我想告訴你的事,剛剛為了以防萬一,我們給您夫人做了血常規。現在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應該不是普通的感冒。”

“什麼意思?”

聽到醫生的話,靳封臣表情驟變,眸光也猛地變得淩厲,“你剛剛不是說她冇事嗎?”

靳封臣突然氣場全開的樣子很是駭人,醫生擦擦冷汗繼續說道:“你先彆著急,聽我說完。

您太太這次發燒是由於她體內的細菌引起的,這種細菌的構造和尋常的病毒性感冒症狀很相似,這纔沒被診斷出來。”

靳封臣聽著這解釋越來越迷糊,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越墜越低。

他蹙眉看著醫生,憑感覺抓住了要點,沉聲詢問道:“什麼細菌?她體內為什麼會有這東西?”

“根據我們的初步判斷,這種細菌是對人體有很大害處的一種病菌,會破壞人體免疫係統。但是這種細菌不是人體能自由滋生的,所以很有可能是被人為注射進去的。”

靳封臣在一旁聽著,臉色直接變得極其陰沉。

細菌?靜脈注射?

這幾個字眼生生地扼住了他的喉嚨,幾欲讓他喘不過氣來。

心頭籠罩上一層深深的恐懼。

他隻覺得背後在發涼。

“人為注射?會不會是猜想錯誤,瑟瑟應該不會讓人隨便接近她。”

如果是人為注射的話,江瑟瑟應該有所察覺纔對。

“這雖然是猜想,但也是有醫學依據的,這種細菌正常情況下是不會在人體滋生的,除非用特殊手段注射進去,纔會對人體係統產生破壞,打個比方,就像……”

後麵醫生在說什麼,靳封臣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耳朵嗡嗡地鳴叫。

有一瞬間,血液彷彿逆流了般,讓他心生恐懼。

“先生?您還在聽嗎?”

看到靳封臣出神,那醫生不禁提高了音量。

靳封臣收斂了下眸光,指尖泛白,喉結微微滾動,迫切地問醫生道:“那,這種細菌具體的病因到底是什麼,國內有冇有過這種病例?你們醫院知道要怎麼從她體內剔除麼,還有,除了破壞免疫係統外,有其他的危害嗎?”

因為過度擔心,他問了出一連串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