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她正要開口,伯格連卻先她一步道:“不要再拒絕了,索菲亞,我是誠心幫你的。”

見他執意如此,江瑟瑟有些不好意思道:“伯格連先生,我真的很感謝你……”

伯格連聳了聳肩膀,毫不在意道:“那你就接受我的幫助吧,畢竟我撞傷了你,不想欠你人情,好嗎?”

見狀,江瑟瑟隻好應下他的話,跟著他上了車。

再一次坐上伯格連的車,江瑟瑟一晚上的緊張和疲累,在這時候全部爆發,眼皮開始打架。

但她還記得,這是彆人的車,她不能就這麼睡著。

悄悄攥緊十指,指甲掐進手心,依靠疼痛來保持清醒。

伯格連看了江瑟瑟的小腿一眼,將空調調低了一些,輕聲詢問,“索菲亞,你的腿還疼嗎?”

江瑟瑟感激他的細心和體貼,微笑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伯格連嘴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車子開出幾分鐘,就看到了一家酒店。

停好車子,伯格連帶著江瑟瑟走進去。

酒店大堂燈火通明,裝修十分氣派。

江瑟瑟一看這地方,就知道價格不便宜。

她想叫住伯格連,隨便找家小賓館就好,用不著這麼豪華……

伯格連似乎看出了她心裡所想,微微一笑,安撫道:“沒關係,這裡的房間,我還負擔得起。”

隨後,他徑直走到前台,片刻後拿著房卡過來,遞到她手上,認真道:“晚上鎖好房門,不要隨便給人開門,不過,這裡安保措施還不錯,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江瑟瑟接過房卡,感激不已,“謝謝,可以留個聯絡方式嗎?”

對於她的請求,伯格連當然樂意至極,很爽快的給了。

江瑟瑟鄭重的接過,再一次道:“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伯格連先生。”

她之所以要聯絡方式,就是為了還錢。

……

這倒是有些出乎伯格連的意料……

畢竟他所遇到的女子,無一不是想從他這裡拿到些什麼。

像她這樣單純的人,還真是頭一回遇到。

他不由得要重新審視起麵前的這個女人。

氣質不凡,說話得體,有個性,還真是想知道她是哪個大家族出來的小姐。

雖說她的話有些……

但如果美人能夠聯絡自己,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臨走前,伯格連再次叮囑道:“你的腿不能碰水,不要忘記了。”

江瑟瑟點頭應下。

緊接著目送伯格連離開。

江瑟瑟轉身走進電梯,暗歎自己的運氣還算不錯。

如果不是遇到伯格連,她今天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亮的電梯牆壁映出江瑟瑟蒼白但清麗的臉頰,她眉心一點點蹙起。

在靜謐的空間內,她的眼前不由浮現出靳封臣的麵孔。

他現在在哪裡呢……

自己被傅經雲帶到了意大利,他知道嗎?他會找過來嗎?

這些江瑟瑟均是一無所知。

電梯到了樓層後,她舉步走出去,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休息好,這樣纔有力氣去做其他的事情。

到了房間後,江瑟瑟謹慎的將門上鎖。

確認不會有什麼事,才轉身去了浴室。

……

伯格連大步走下酒店台階,神情意外的放鬆。

一名黑色西裝手下幫他打開車門,等到伯格連坐進去後,他纔回到駕駛座。

“先生,怎麼突然對一個陌生女人感興趣了?”

手下透過後視鏡,看到伯格連的笑臉,怔了一怔。

今晚的事情,他全都看在眼裡。

覺得很不可思議,伯格連可不是濫好心的人。

事實上,他心腸非常硬,能眼也不眨的將人一槍爆頭。

彆說根本就冇把那女人撞成什麼樣,就算撞死了,對伯格連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

一句話就能將自己摘個乾淨。

可他竟然好心的將人送到了醫院,還開她開了個房間,並且冇有趁勢做些什麼。

這太反常了。

完全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伯格連。

要知道,在外人眼裡,伯格連可是個相當冷血無情的男人。

伯格連閒適的靠在座椅上,回憶著江瑟瑟那張精緻到極點的臉,唇角的笑意漸濃。

“冇什麼,不過是好久冇看到那麼好看的東方麵孔罷了。”

當江瑟瑟在他的車子麵前倒下,車燈照在她臉上的那一刹那,她完美的五官以一種極具衝擊性的方式,暴露在他跟前。

伯格連確確實實被驚豔了一把。

因為身份的關係,伯格連見過數不清的美人,也不是冇人比江瑟瑟更漂亮。

但她身上就是有一種很獨特的氣質,讓人看著特彆安心和寧靜。

手下看著伯格連眼裡沁出的笑意,心下一凜,連忙道:“先生,您可千萬彆在少夫人那邊提起她。”

要是讓少夫人看到伯格連這個表情,八成要鬨個天翻地覆。

聞言,伯格連臉上笑容微斂。

伸手彈了彈褲腿上不存在的灰塵,漫不經心地道:“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受製於她?”

手下後背一寒,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少夫人對您一往情深,若是知道,恐怕心理上會接受不了。”

伯格連聲音冷硬,“接受不了也要接受,我冇義務對她負責!”

手下噤聲不敢言語。

但想著現在還不能和那邊鬨翻,便大著膽子提醒道:“少夫人家族那邊……”

伯格連嗤笑一聲,“就是為了她的家族,我才容忍到現在,不然你以為,她憑什麼能在我身邊待這麼長時間?”

冷血無情的性格,暴露無遺。

在伯格連這裡,隻有永遠的利益,親情、愛情,都要放到一邊。

伯格連微微闔著眼睛,兩邊路燈透過車窗,照在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很是出眾,也冰冷的驚人。

“一個不過是利益跳板的女人罷了,我早晚會將她扔掉,她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情!”

帶著寒意的話語出口,手下不敢再多言語一句。